魏王宮中響起了曹操頭風時的慘叫。
“啊啊孤的頭,孤的頭”
院內包括卞夫人、包括曹丕在內的一干人守在床邊,焦急的等候著。
院外,則是一干大魏的文武,盡管這已經不是魏王第一次頭風發作、痛不欲生,可每個人面色依舊頗為凝重。
像是魏王曹操的痛苦,他們一個個都感同身受一般。
院中,太醫署的醫官總算是姍姍來遲,曹植扯著吉平的衣袖,一迭聲地,“來了來了醫官來了”
吉平的身后還跟著兒子吉邈、吉穆。
聽著曹操的痛苦哀嚎,看著整個院落中所有人緊張兮兮的模樣,吉平定了定神兒。
他從容步入曹操的房間,先是伸手在曹操的額頭上摸了下,然后又為他把脈一番,這才下結論,“看來,還是頭風老樣子,用針緩解這份痛苦吧”
說著話,他就向兩個兒子示意,當即吉邈、吉穆就展開了褡褳,一排錚亮的鐵八件悉數亮出,吉平拿出其中的銀針細細用酒沖著,然后再于火上去燒。
等做完了這些步驟,吉平方才湊到了曹操的身前,他手中的銀針閃閃發光。
“諸公稍微讓一下,讓吾為大王用針”
說起來,這已經不是吉平第一次為曹操用針了,每每曹操頭風發作的時候,往往會根據疼痛程度采用不同的方法。
普通的疼痛就用銀針,以醫學中“針灸”的手法祛病除痛,暫時延緩頭風的發作;
可如果嚴重的話,只能將曹操的整個腦袋灌入涼水中,以此緩解痛感。
曹操的頭風治愈的難度極大,緩解的話,除了這兩個方法外,再無良方。
故而,吉平的用針并沒有引起這內室中人的猜忌,包括卞夫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讓開了一步,給吉平充足的空間施展。
“大王莫動,一針下去就不疼了”
吉平說著話,就要行針。
可胳膊方才伸直,正要按下,卻突然他的胳膊像是什么被什么雄壯有力的東西給拿捏了住。
吉平一驚定睛細看才發現,是曹操的手臂將他的胳膊給牢牢用力握住。
這也使得銀針就懸于他的手中,不曾插下。
這
正直吉平疑惑,“呵呵”曹操一邊淺笑著,一邊起身,他那強有力的手掌依舊沒有松開,這也使得那針依舊在吉平的手里。
“這次的奇怪的緊,孤竟然突然就好了”曹操笑著望向吉平,“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可是天意也罷,不是天意也罷,孤很好奇,往昔在孤的頭上一針針扎下去的究竟是個什么模樣這次既銀針已備,就不要浪費了,不妨吉先生在自己的頭上扎一下,讓孤一堵究竟可好”
啊
隨著曹操的話,吉平的兒子吉邈和吉穆下意識的發出“啊”的一聲。
反觀吉平,很明顯,他也遲疑了一下,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望向曹操。
偏偏,這份不可思議的眼芒在曹操眼里,就多出了些許別的味道
是恐懼、惶然、擔憂么
“怎么”當即,曹操的眼睛瞇起,他依舊是笑著發聲,但很明顯聲調嚴厲了不少,“吉先生是不敢給自己用針么”
這
隨著曹操的這聲落下,“唰唰”的聲音不斷的傳出,肉眼可見的,那一個個埋伏在屋內屏風后的虎賁兵士已經走出,紛紛拔出佩刀指向吉平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