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與祝融是剛剛平定了那部落,帶著戰利品回來了。
正巧與程昱碰見。
一個蠻兵用程昱聽不懂的言語指著程昱向孟獲說了一大堆嘰里咕嚕的話,孟獲像是知道了程昱的身份,竟是繞了他一圈,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最后,才用蹩腳的漢語說道“你,便是魏使者程昱”
“不才,正是在下”
聽到程昱的話,孟獲也不反應,而是朝身旁的祝融使了個眼色,祝融會意,直接取過兩個大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碗中竟是血水,血琳琳的水
也不知道是動物的血,還是人的血
“你、我,喝了”
孟獲頗為豪邁的接過,然后一飲而盡,用那敞開的手臂,抹了把嘴上的血跡,一抹猩紅的味道蕩漾于其中。
然后,他那圓滾滾的眼珠子凝視著程昱,像是要試探下,眼前的這個魏國使者,有沒有膽識。
只是,他的試探,選錯人了。
“呵呵”
程昱笑了笑,然后雙手捧起那血碗,將這腥味兒十足的血端到嘴邊,竟是毫不猶豫的,也是一仰頭一飲而盡。
唯一與孟獲的區別在于,程昱是取出絲帕擦拭了下唇邊的血跡。
但這股子豪爽與膽識委實讓孟獲一驚。
這血可不是什么動物的血,是人血
西南之地,蠻人尚未開化,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都是食物,只要是能止渴的都能暢飲,何況是敵對部落的血。
“爽快”孟獲用蹩腳的漢語說道
程昱昂起頭來,“大王此舉讓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時正直魏王與呂布大戰,怎奈軍中無糧,偏生又遭逢蝗災、旱災,顆粒無收,眼看著三軍動蕩不安,于是我便向魏王提議,可以將人肉曬成肉干以此讓兵士們度過饑荒之年,那時候,凡是魏王麾下,一天三頓啃食的皆是人肉干,暢飲的皆是人血二十多年一晃間,卻是再沒有喝過這等風味兒的瓊漿玉液了”
呃
程昱的話讓蠻王孟獲都是一驚。
乃至下意識的讓他心頭暗嘆,魏王派來的這漢人,有血腥啊,我喜歡,我喜歡
心念于此
“哈哈哈哈”
伴隨著孟獲的一聲長久的大笑,他一把勾住程昱的肩膀。
“走,喝酒去走”
罕見的,孟獲竟對一個漢人如此熱情。
程昱卻是說道“蠻王,酒就不喝了,在下來此是要轉告魏王的詔令”
只是,不等程昱把話說完,孟獲直接打斷。
“喝酒,不喝趴下來,不準說事兒,啊,哈哈哈哈哈”
今日的蠻王,也不知道為何,像是格外的高興。
荊州,襄陽城。
隨著關羽、關麟的北上洛陽,執掌這襄陽大后方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馬良的身上。
這位協助關羽多年,作為關羽重要軍師的角色,或許在智謀上,他遠遜色于諸葛亮、徐庶、法正等人。
但,在治理州郡上,他可謂是駕輕就熟。
再加上,馬氏一族本就是襄陽大戶,如今身居高位,家族這么多年深耕于此,那盤根錯節的關系也是屢屢能幫到馬良。
只是每每夜半時分,當處理過襄陽,乃至于荊州一天的公文后,疲憊的馬良總是會陷入一種難以名狀的空虛。
說是空虛,是有些不準確,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迷惘與惆悵。
這中間,迷惘的是同樣身為軍師,可徐庶、法正已經能夠在第一線運籌帷幄,諸葛亮、關麟雖在后方,也可謂是決勝千里,唯獨他似乎自打關麟一鳴驚人后,他的存在感直線的下降
除了治理后方,取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績外,似乎在功勞簿上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他的名字了
這是空虛。
至于迷惘,這是他對幼弟馬謖深深的擔憂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