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諸葛恪的眼里,這些聲音很快便會歸于沉寂。
倒是張苞他一邊配合撤離,卻仿佛恍然間回過神兒來想到了什么,“不對呀,這不對呀若是引線點燃了,若是這山石炸開了那那我爹那老東西他他不也”
當局者迷,張苞還是太關心張飛了。
倒是張星彩,作為女子,她的心思會細膩一些,當即提醒兄長,“哥,這點不用擔心,咱爹就不傻,他身后便是出口,見到山石碎裂,只需要幾息的時間便足以撤離”
聽著張星彩的話,張苞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佇立在出口處的父親
他不由得一咬牙,“那老東西可別嚇傻了,不動了。”
這是他在撤離時最后吟出的一道聲音,之后,他便隨著兵士,迅速的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那是位于炸包的側面,是一處更高的山巒。
而此刻那所謂炸包附近的兵士已經漸漸撤離,倒是那引線拉的極長,從這處山巒俯瞰,一覽無遺。
“諸葛將軍,一切就緒”
這時,已經有兵士點燃好了火把,向諸葛恪稟報。
只要他一聲令下,幾道引線便會同時被點燃。
倒是此時的諸葛恪頗有大將之風,他瞇著眼,沉吟了一下。
那亢奮心情之下蠢蠢欲動的雙手最終還是沒有揚起,他用縝密的思緒,也是最冷靜的話語說道“再等等,讓這六萬魏軍悉數進入最深處”
這一句話的言外之意是
他沒打算讓哪怕是一個魏軍,從這山谷中逃離
“殺”
“閃”
“過河拆橋”
“無懈可擊”
“南蠻入侵”
“殺”
與巴山山脈那愈發焦灼的戰局形成截然鮮明的對比,此刻,在米倉道上的一處農家,劉禪正和七個兵士一起玩三國殺
這一局正到了尾聲,只剩下三個人了,劉禪一如既往的選的是他自己,他的身份是主公
另外兩個一個選的是諸葛恪,身份是忠臣,另外一個選的是郭淮,身份是反賊
眼瞅著這一局,劉禪二對一已經穩操勝券了。
哪曾想選“諸葛恪”的那個忠臣連著三張牌被抵消,一點兒傷害都沒打出來,反倒是郭淮一招“精策”蓄爆一輪直接帶走了勝利。
這使得劉禪破口大罵,“丫的,你到底會不會玩啊”
事實上,因為“三國殺”這紙牌游戲記載著許多敵將的特性,故而在蜀軍中被大力推廣,幾乎只要是兵士都會玩。
但會玩是一方面熟悉且玩的好那就是另外一方面了。
“你一直殺個毛毛蟲,南蠻入侵個毛毛蟲,你的技能是黷武啊我給你放權,兩輪黷武砸也把這個郭淮給砸死了你笨哪笨哪”
劉禪別看平素里玩心重,一副游手好閑的樣子。
事實上,他的“好勝心”,特別是在關乎這“三國殺”紙牌游戲的好勝心,那是出奇的重
倒是陪他玩的這兵士,一直撓著頭,一臉的迷茫。
“啥叫黷武啊”
敢情玩到最后,他還不懂自己選擇的這角色諸葛恪的技能是什么。
“笨笨笨”劉禪破口大罵,“瑯琊少年諸葛恪,砸死一個是一個啊你笨,笨,笨我給你放權,伱給我拿牌砸死他就行了就行了”
說到這兒,劉禪的語氣愈發的快,情緒也愈發的激動,“我劉禪的放權配上你諸葛恪的黷武,這是絕配,是絕配啊,以前遇上這組合,我就沒輸過,沒輸過”
呃
那兵士還是撓著頭,儼然,還沒懂。
劉禪卻是一副意興闌珊狀,“不玩了,不玩了”他一擺手,直接起身走出了這農舍。
這時外面夕陽將至,太陽的余暉最后灑下,一片蕭索的景象。
此情此景,劉禪的心緒一下子就從這敗了的游戲中脫離,他想到了諸葛恪,他有些擔憂諸葛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