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士兵在這股無法抗拒的爆炸力下被炸飛,他們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隨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血霧在空中彌散,與硝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慘烈而悲壯的畫面。
然而爆炸的沖擊波在軍陣中尤在持續的肆虐
甚至不止是左翼軍陣,就連中軍,連后軍,連輜重營的帳篷、武器和戰馬等一切可移動之物都掀翻在地。
而士兵們的慘叫聲、哀嚎聲同時響起,此起彼伏,與爆炸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悲壯的交響樂。
這一刻,不不是這一刻,而是只一刻
原本列陣以待的魏軍軍陣剎那間就變成了人間煉獄,方才還有說有笑,嘲笑這青龍刀丈量大漢疆土,現在赤果果的就被狠狠的打臉
無數的魏軍生命在這股毀滅性的力量下化為烏有。
旦夕間折損的兵卒超過萬余人。
而幸存下來的士兵們,沒有一個不是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那被炸飛的同袍,看著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他們。
每一個人,這一刻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生死,真的只是在一瞬之間。
“這”
張遼驚了,他呆若木雞般的望著那頃刻間就毀于一旦的萬余兵甲,他神色中的驚恐無以復加。
再看向那因為這左翼爆炸而旦夕間因為驚恐,因為畏懼,四散躲閃,繼而支離破碎的整個魏軍軍陣一抹極致復雜的情緒涌入心頭。
這是好絕望,好無能為力的畫面啊
甚至張遼在想,倘若倘若這關銀屏在此時下令發動總攻,那他手下這八萬人一定一定毫無生還的余地。
倒是關銀屏,她并沒有發號施令的打算,而是用人畜無害的笑容朝向張遼
“文遠叔叔,時代變了,矛戈箭戟統兵布陣解決不了問題,也再打不了任何一場勝仗,我勸你還是不要越過那青龍刀,聽我弟弟的話,乖乖的回去吧”
“我弟弟還有言,若是張叔叔不聽勸解,那么這第一次的爆炸只不過是小懲大誡,下一次,你與你手下的這數萬兵甲當不會這么僥幸了”
隨著關銀屏的話
張遼那遍布驚恐、擔憂、茫然、畏懼、絕望的眼瞳不由得轉向他,他再沒有發出一言,只是迅速的勒馬退回。
他一邊逃命似的疾馳,一邊呼喊,“退軍,退軍,所有魏軍悉數退軍三十里,三十里”
這一刻,哪怕是呼喊,張遼也宛若是絕命般。
他的嗓音中帶著顫抖,帶著茫然,帶著濃濃的畏懼。
毫不夸張的說,帶兵三十載,他從沒有像如今這般狼狽的模樣
可怕
那旦夕間的爆炸,太太可怕了
反觀關銀屏,她瞇著眼,目睹著數萬魏軍惶惶逃竄,目睹著那因為爆炸而產生的濃煙與因為逃竄而激蕩起的塵煙交織在一起。
關銀屏不由得喃喃“還是便宜這位張叔叔了”
“若非他與父親的交情,恐怕云旗弟弟不會留手,呵呵好幸運的張叔叔啊”
嵩山山脈的一處山坡之上,已經折返回到洛陽的關麟正站在此處,遙遙目睹了威名赫赫的五子良將之一張遼張文遠在這爆破下倉皇撤軍的景象。
身旁的親衛麋路看著這景象,不由得撓了撓頭,“公子似乎從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以往公子也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同袍的殘忍,怎生這次特地放走這張遼與數萬魏軍兵士”
言外之意,麋路不懂了,既然已經使用了炸包,敵人又不知道,那索性全部都炸掉好了。
干嘛放走張遼,留有隱患
而這個問題的提出,讓關麟靜默了一下,他沉吟了片刻,像是不想回答,但最終還是淡淡的開口,解釋道“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三個月江陵沔水山莊與江夏的制煉坊盡管全力生產,可制成的炸包依舊不足以應付三路敵人的所以,我只能選擇重點放在一路,另外兩路則更多的是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