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好哥哥對于妹妹的期望都應該差不多是類似的意思,但是謝玹此刻說著這種愿望的語氣,卻非常奇怪。
他的語氣是平靜的,仿佛一種在經歷了漫長掙扎之后忽而全部放棄了的解脫;但他的語氣里又含著某種可怕的痛苦、自厭與絕望,那些情緒都深埋在他的心底,如同一劍封喉的利器那般割著他柔軟的咽喉血肉,令他輾轉反側、痛苦不堪。
他深呼吸了數次,說出口的聲音也驟然嘶啞了許多。
“該從哪里說起呢啊,就從四年前的一天,父親忽然把我叫去書房開始吧。”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奇異的笑意,可配上他那種近似凄涼的語調,直是讓人遍體生寒。
“我還記得,那是個頗為溫暖的春日父親在外不知忙些什么,有陣子總是不見蹤影。但是那一天,他卻突然早早回了家,我們還一起用了一頓晚膳,席間氣氛非常和諧,父親也并未多說什么”
“用過晚膳后,我便回了自己的住處,繼續繪符。快到戌時末的時分,父親忽然派了個小廝來喚我去他書房。”
謝玹的聲音里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諷。
“我很驚訝,以為父親有什么要事,飛快地趕去了,一進門,卻看到父親站在書架前,手中拿著一本舊書。”
“他看到我來了,便直接對我說對我說”
謝玹忽而有點說不下去,結巴了一下。
謝琇
房中點燃的燭火都在遠處,她只能借著那點昏暗的光線努力辨認了一下,發現謝玹的側頰上居然浮起了一點赧色。
若不是他連著耳根子都一道紅了的話,她還真難辨認出來。
可是,說話就說話,事到如今你臉紅是什么意思
謝琇也莫名地尷尬起來,只好不動聲色,靜聽著他講。
謝玹結巴了數次,好像終于克服了這一層心理障礙,他再度深吸了一口氣,語調也變得死板板的。
“咳,父親言道十二娘如今已舉行了及笄禮,已是、已是能夠與人議婚的年紀了”
謝琇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而且議論的是我的婚事,你為何要臉紅
她滿腹狐疑地盯著謝玹。因為他此刻依然頑固地把臉轉向一旁,并不看她,只給她一個神色僵硬的側臉;所以她也只能盯著他那弧線俊朗的側顏上,漸漸浮起了一絲有點難堪的神情。
“咳然后,父親就單刀直入地說,若是若是”
謝玹這一次結巴得更厲害了。
謝琇
到底“若是”什么好想知道
她差一點脫口問出來,幸好她急忙咬住下唇。
謝玹沉默了片刻,似乎終于戰勝了那一層突然又浮上來的羞赧和拘謹之情,原本已經松開的雙拳又重新握了握,就活像是暗自在給自己鼓鼓勁似的。
“他他問我,若是,讓十二娘來做我的妻子,我我對此可有意見。”
謝琇
不是,等等,你說什么
說老百居然還不是那個最大的c粉頭子,你親爹堂堂一介百年世家的家主,竟然帶頭嗑骨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