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院離開之后,蘇識夏幾人就立刻回了銀樓。
銀樓的掌柜里還在茶室里等著他們。
待蘇識夏他們從密道里出來,那掌柜佯作一副剛談好一筆大交易的模樣,樂呵呵地將蘇識夏和連翹送出了銀樓。
回程的路上,馬車里。
連翹坐在蘇識夏對面,目光在蘇識夏和她腿上攤開來的那幅畫上來回掃了許多遍,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試探著開口問“小姐,這幅畫有什么問題嗎”
“您從上了馬車之后就一直在盯著這幅畫看,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連翹垂眸看著那畫,不確定地問“這畫中的人,您莫非真的認識”
之前在小院里,蘇識夏在問完季清承問題之后就開始認真給他治療。
蘇識夏用的那些術法連翹也看不懂,她只瞧見蘇識夏用朱砂在季清承的心口和眉心畫了幾個符紋,又將一個符咒壓在了他枕頭底下。
待到再行過一遍針之后,那季清承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不止是酒醒了,連神智似乎也恢復了正常,再不像之前那樣說話瘋瘋癲癲的了。
他還記得酒樓門口發生的事,認出蘇識夏之后,執著地又問起蘇識夏認不認識季清源。
蘇識夏當時直接搖頭說以前沒聽過這個名字,提出讓季清承給她畫一副季清源的畫像,好看看她是不是見過和季清源相像的人。
季清承酗酒多年,如今再拿起筆時手都是抖的,根本沒辦法作畫,最后,他翻箱倒柜從一個箱子里翻出了一副季清源十五歲時的畫像給蘇識夏看。
那畫,就是如今攤開來放在蘇識夏膝上的這一幅了。
畫上的少年一襲青色儒杉,眉目俊朗,氣質清潤,正仰頭看著旁邊的一棵花樹。
樹上的粉色花瓣飄落下來,落在他的發間掌心,將那少年襯托地如同畫中仙。
連翹之前也仔細盯著畫像上的季清源看了很久,確認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這人。
蘇識夏在聽到連翹的問話之后,卻很肯定地回道“這人是夜黎。”
“夜”
連翹驚地話都頓住了,不自覺稍稍拔高了聲音。
“您說的夜黎是東陵國的那個國師,之前算計您和秦熠公子的那個”
“就是他沒錯。”
蘇識夏的指尖在那畫像上輕輕敲了敲,斂眸沉聲道“這畫像上的少年黑發黑眸,夜黎和他相比只是發色和瞳色不同,五官細節做了一定的易容修飾。但從骨相上來看,我可以確定,這畫像上的季清源和夜黎就是同一個人。”
“這可就有意思了。”
蘇識夏凝著畫像中那人,眸光冷沉。
“西祁國皇城內曾經的天才,因為與祖父爭執一把火燒死了家族所有人。之后隱姓埋名前往東陵國,在前任東陵皇帝身邊做了軍師,幾年后,和東陵國皇帝一起出征攻打西祁國。”
“背叛自己的家族也就罷了,竟然連國家也背叛了,這夜黎行事還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啊。”
連翹被蘇識夏說出的話給驚到了,一時間都忘了該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