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鷹名叫浮日。
平日里,有什么要向其余六大長老告知的事,都是這只浮日代為跑腿。
鐘隱月把它拍干凈,就近放在桌柜上,將它腿上綁著的一紙書信拆了下來。
展開一看,上頭就一句話。
天決大典在即。寒月十五,諸位長老請移步上玄山宮。
鐘隱月心頭一跳。
他想起了書里的內容。
他未發一言,看過之后就將紙卷成長條,擱到一旁的燈燭上,將它燒了。
他又打開窗戶,放走了浮日。
關上窗戶,回過頭,爐火邊上的四雙眼睛都在眨巴眨巴地盯著他。
“師尊,”蘇玉螢低聲詢問,“掌門尋你是何事”
“不是尋我,是尋所有長老。”
鐘隱月回到爐火前,繼續煎他自己的茶,面上無波無瀾道,“等出了寒月,下個十五就要門內大典了,很多事兒都得開始商議。”
“對哦,日子快到了。”
鐘隱月沒應聲。
溫寒跟蘇玉螢開始嘀咕起來往年的門內大典。
所謂的天決大典,也是天決門的門內大典。
每年在出了寒月之后的正月十五,和著凡世的元宵佳節,山門里也有一場宴會大典。
但這不僅僅是一場宴會大典。
鐘隱月的目光飄到一聲不吭地給自己涂著凍藥的白忍冬身上。
就是在這場大典上,白忍冬覺醒了異靈根。
鐘隱月臉色微沉,抹了下臉。
算了。
鐘隱月暫時放棄思考,拿起茶碗來,把煎好的茶分了“別聊天了,喝茶。”
接過他遞來的茶,蘇玉螢奇怪道“師尊,聊天是為何物”
“交談,交談。”
“哦哦。”
鐘隱月抹了一把汗。
望著蘇玉螢抿了口茶,鐘隱月問“好喝嗎”
蘇玉螢又喝了第二口。她這次喝下去了不少,鼓著腮幫子點點頭。
鐘隱月笑出了聲。
他門下這幾個弟子都是好的。沈悵雪被按住時,他們是為數不多幾個站出來說這樣不好的。
蘇玉螢更是站出來沖著乾曜喊,最后卻被對方的弟子架住打了一頓,扔了出去。
原主見此,不但不覺臉上無光,還為對面叫好,說她就是欠教育。
思及至此,鐘隱月開口說“以后若還有人因為你們是我門下的就出言不遜,打回去就是。”
“哎”
此言一出,四個弟子又訝住了。
畢竟原主從前日日都在說“外頭的都是師兄師姐,說了什么你們都要乖乖受著,這是禮數”。
做不到,那就滾出玉鸞宮,滾出天決山。
讓他們逆來順受慣了,這句背道而馳的話一出來,幾人都反應不過來。
“別人不尊重,你們也沒必要繼續守那些輩分的禮數。”鐘隱月說,“打了人被傳喚了,為師替你們收拾。喝吧,記住我剛剛的話就行。”
四名弟子訕訕點頭,低頭喝茶。
“這門內大典要來,之后就得忙了。”鐘隱月嘆氣,“叫我們都去上玄宮,就是要開長老大會到時候都得有個端茶倒水的弟子在后邊伺候著。照我這個地位,十五那天免不得又得被奚落。螢兒就別去了,溫寒,你跟我去。”
溫寒趕緊端起喝到一半的茶碗,腦袋在后面深深埋下,跪在地上彎身行禮“弟子遵命。”
鐘隱月揮揮手,讓他起身。
他也單手端起茶碗,一邊飲下一邊擋住自己的半張臉,心下終于松了口氣。
好他媽累啊,演這種戲。
怪不得演員工資都那么高。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