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猛拍幾下耿明機的肩膀,“今日你我都是掌門叫來的,在這兒遇見那不是肯定的事情師兄說了湊巧的玩笑話,我便也拿師兄打趣兒嘛師兄還是如此轉不過彎來,倒真不愧是大乘的劍修”
“師兄這般將劍用得猛如神助之人,性子直來直去的,自然是聽不出玩笑話,是師弟失言了”
鐘隱月拉著耿明機,一邊碎碎念著有的沒的,一邊拉著他往上玄宮里去。
耿明機被他拉著往上走,卻越聽鐘隱月的話越覺得不對,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對。
他玉鸞吃錯藥了
兩位長老已經走出去了一截,把兩個弟子丟在了身后。
沈悵雪把手負在身后,跟了上去。
溫寒卻壓根反應不過來。正望著那兩人背影呆愣著,沈悵雪就走到了他身側。
溫寒側頭,沈悵雪也停了一下。兩人四目相對,沈悵雪瞇起眼,對他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來,離開了。
“哎不是,”溫寒莫名其妙,也趕緊跟了上去,“沈師兄你笑什么啊”
上玄宮內,清香飄粱。
掌門人上玄長老坐于前方主座,背后是一座巨大的木頭鏤空屏風。
他手邊上,香爐里的香從鏤空花紋的縫隙間飄出一縷細長的煙來,使得整個宮內都飄著一股香味兒。
上玄長老是位仙風道骨的白眉老道。
他說話老成穩重,聲音很慢,做什么都慢騰騰的。
端著大弟子遞來的茶慢騰騰地抿下去半杯,他才慢騰騰地開口“今日叫諸位來,便是為了正月十五的,天決,大典。”
這老頭斷句的地方好怪。
鐘隱月端著手里的茶杯,心不在焉地聽著。
老頭慢騰騰地說著廢話,趁著間隙,鐘隱月掃視了一圈所有人。
其余五位長老身后都跟著弟子。掃過一眼他們的臉,鐘隱月就都在記憶里對上了號。
長老們分成兩排面對面坐著,前后都是照著排名排的。乾曜長老坐在最前面,沈悵雪乖乖站在他后面垂眸候著。
多漂亮一個人,活活讓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給糟踐沒了。
鐘隱月喝了口杯子里的茶。
他坐在最末位的地方。
“雖說,修道之人,自當遠離凡世喧囂,但一年到頭,總歸是要,有個能好好玩一玩的時候。”上玄長老說,“這天決大典,便是如此而來。往年,也是年年都辦,倒不陌生,也好辦”
“是,自然好辦。”靈澤長老接下話來,“不論體內靈氣多高,始終都是血肉之軀,是該騰出一天來好生玩耍歇息。既如此,就同往年一般,學著凡世的廟會,做些玩的,做些吃食,學著山下猜猜燈謎,找些樂意表演的弟子,熱鬧熱鬧即是。”
此話一出,有幾名長老下意識地瞥向鐘隱月的方向。
每逢掌門大會,玉鸞長老必定會在每位長老發言之后出聲附和。
這會兒,他肯定要舔著一臉諂媚的笑說“對對對”“是是是”“真不愧是靈澤長老說話就如容貌一般秀麗”這等都不過腦子就從嘴里跑出來的話。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
鐘隱月抬著茶杯在干,豪爽如飲酒。
靈澤“”
在座長老瞪直了眼。
就連上玄長老也瞪大了渾圓的眼睛,眨巴了兩下。
乾曜長老耿明機咳嗽了聲。
幾名長老的目光又移向他。
耿明機道“話雖如此,可若每年都是一樣的,倒也沒什么意思。雖說都是大典,但總歸是要有些新意才行,不能只是熱鬧熱鬧就算了。既然要熱鬧,那就玩些新的,也能熱鬧得更痛快些。”
幾名長老又下意識看向鐘隱月。
玉鸞長老可是出了名的乾曜長老的狗腿子。
這舔狗選擇舔誰時,也是看此人實力的。
乾曜長老實力僅次于掌門,玉鸞天天都貼著他走道兒。
時間一長,狗腿子和他的主人都有默契了。往往是這邊一說話,那邊就立刻能捧上臭腳,立刻跟著美言。
乾曜這可剛給大典提新議,玉鸞該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