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曜山好像沒有這樣冷過。
身子越來越沉,沈悵雪漸漸撐不住了,他聽到身后背著的劍都開始嗡嗡悲鳴。
他再也站不住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一把枯木。
他倒在了雪里,倒在偏僻的雪路上。
大雪落在他的臉上身上。明明冰冷無比,可這樣倒在雪中時,他又覺得身上的一切都暖和起來。
漸漸地,他又感到無端的滾燙,好像昨晚耿明機施與他的仙罰。
很熱,也很痛。
仙罰不留皮外傷,可沈悵雪感覺五臟六腑都痛極了。后背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了,他感到有血流了下來。
但他知道自己不會死。
他知道不會死,這一切還會繼續很突然地,他想要結束了。
他想結束這一切。
他想要這一切現在立刻有一個結果。
他心事重重,腦中的一片亂糟卻在緩緩變得空白。
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重,只感到落在臉龐上的雪越來越輕柔滾燙。
他閉上眼,一切歸于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
沈悵雪沉重的眼皮一抖,意識漸漸回籠。
他仍然渾身痛得動不了,只有眼睛能動一動。
可視線里的霧氣還沒散去,眼前還沒清晰,他就感到一直在往身上落的雪停了下來。
風還在吹,沈悵雪眨了兩下眼,看清了眼前。
鐘隱月舉著一把白傘,正蹲在他身邊,一張臉上寫滿了好奇和新鮮。
沈悵雪嚇了一跳,兩眼一瞪,張嘴剛要說話,一口血卻返了上來,卡在了喉嚨里。
他當即咳了起來。
剛咳了一聲,他突然聽到聲音不對勁,硬是馬上把咳嗽憋了回去。
“我去,你還會咳嗽呢怎么就咳一聲別憋著啊,憋出毛病來可咋辦。”
鐘隱月說著,伸手撥開了他身上的雪。
這句話莫名其妙,沈悵雪心中卻警鐘大作。
他立刻轉頭看向自己的手。
果不其然,那變成了一只白花花毛茸茸的毛爪子。
沈悵雪兩眼一黑,險些又暈過去。
“乾曜山上也真是厲害,這地方還會有兔子。”
鐘隱月把它從雪地里抱起來他把一只渾白的白兔子從雪里抱了出來。
兔子一動不敢動,緊抿著嘴,驚疑不定地死死瞪著鐘隱月。
鐘隱月卻神色淡然,完全不把它的驚嚇當回事。他把這只白兔子抱在懷里,一邊拍著它身上的雪一邊打量它。
沈悵雪要嚇瘋了。
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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