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宣紙撕出來的紙人輕飄飄地落到地上,仿佛風大些就能把它攔腰折斷。
鐘隱月在它身上的半空中寫下一咒印。
指尖劃過之處,都形成了一抹金色的劃印,且并不消散。
待咒印完成,這道金色的咒印立刻通體一閃,那是法術已成的宣告。
咒印向下下沉,緩落在紙人身上。
鐘隱月咬破食指,將指尖血按在紙人身上。
咒印的金色光芒立即一散,不再發光。
紙人突然渾身一撲棱。
三個弟子嚇得哆嗦。
紙人又撲棱幾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站起來了”溫寒驚訝道,“師尊,這是什么法術”
“不知道。”鐘隱月說,“這種小法術沒人起名字。只是以血為契,讓它吸收一些我的靈氣,幫我做會兒事。”
小紙人在原地轉了半個圈,搖頭晃腦地看向它的“主人”。
這類以自身靈氣制作的傀儡之物,都有辯主的能力。
小紙人啪啪地朝他跑過來。
鐘隱月望著它搖頭晃腦的模樣,繼續解釋“它沒有生命,給予無命者生命可是禁術,你們別弄混了。只要對它們畫下靈氣相接的咒文,給予它一滴指尖血,它就能作為你沒有意識的分身,聽從你的命令幫你做事。”
“可以用它打打雜,但這法術在數個時辰之后便會失效,自行銷毀。”
說罷,鐘隱月對跑到自己身邊來仰著頭望著他的紙人說,“去把這塊地方修繕好。”
小紙人一點頭,轉頭跨著大步啪啪啪地跑走,兩只紙胳膊被風吹得嘩啦嘩啦響。
陸峻有些懷疑“可是師尊,這么一個小東西,怎么能搬得起那般重的木”
陸峻話還沒說完,那紙人就用薄得幾近透明的胳膊生生舉起了一塊木板,顛顛地朝著破洞跑走了。
陸峻下巴掉地。
鐘隱月淡淡道“我剛說了,這是我沒有意識的分身。有我的靈氣加持,它的力氣同我一樣,軀體也硬得很,不會真如宣紙一般,一吹就跑。”
“好
厲害”
三個弟子望著那紙人忙上忙下,連錘子都舉了起來,驚嘆不已。
“別光傻看著了,你們也來做一做。”鐘隱月招呼他們回過頭來,“我來教你們此法的咒文。忍冬,我這兒可是你給轟了的,你多做幾個。”
“是”
鐘隱月又嘟囔了句“你靈氣這般高深,做出來的紙人想必力氣也大,更好用些。”
白忍冬被說得臉紅了紅,不好意思道“師尊謬贊”
“好了,先撕紙人吧。”
鐘隱月將方才收到袖中的宣紙拿了出來,將兩張宣紙各自交給他們,道,“撕得好看些啊。”
山宮內,寒流從被炸開了的破洞中涌進來。
毛裘中的兔子往里面縮了許多。
外頭的那三個弟子不知是撕了如何奇形怪狀的東西出來,時不時地吃吃笑了幾陣。
兔子卻覺得分外刺耳。
一時間,它想起了在另一座山上的許多事。
犯了錯,原來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它這樣想,閉上了眼,趴了下去。
這之后幾日,鐘隱月穩步教導著白忍冬。
主角倒不愧是主角,很快就摸清了自己體內的靈力的能量,沒過幾日就摸到了門道會了些收放法術威力之法代價是又毀了半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