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長老環顧四周,停了下來。
路清舉著火把,將四周打量一圈,又試探著小聲呼喊幾聲,確認四下無人后,便回頭對云渡長老點了下頭。
云渡長老點點頭,對其他弟子說“就這里,快把它放下”
那弟子把兔子扔到地上,蹲下去扒開它脖子上的皮毛。
他臉色一變。
他又往下扒了幾下,臉色越來越難看。
“師尊”他抬起頭,滿臉驚惶道,“沒有啊,這只兔子身上沒有”
云渡比他還大驚失色“怎么可能”
“這怎么會沒有,你一邊兒去”
路清抬手就把火把塞給旁邊的弟子,蹲下去把他往外一推,自己上手將兔子胸前的毛猛揪一通,露出了胸口灰白的皮肉來。
見到那一片只有血跡沒有任何紋印的皮膚,路清的臉色都跟著灰白了。
“怎么會沒有”他聲音顫抖,“師尊,怎么會”
云渡長老這會兒也已經面無血色了。他愣愣地盯著這只兔子的尸骨,嘴唇哆嗦半晌。
他也喃喃“這怎么會怎么會”
正當此時,一陣莫大的風卷著黑氣呼地吹來,呼嘯如號泣。
這風十分邪門,風大如能排山倒海,將眾人吹得倒的倒歪的歪。
一華藥門弟子手上的火把一歪,竟生生被這風吹滅了。
一陣笑聲從風中響起。
四周歸于黑暗,華藥門的眾人的心紛紛提到了嗓子眼。
空氣一片死寂,無人敢開口詢問是何人在笑。
這片黑暗之中,一陣黑氣涌到云渡長老身邊,竟然漸漸地化作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異之姿。
“長老,”她湊到云渡耳邊,輕輕耳語,“長老是在找什么”
云渡長老一聲驚叫。
她尖聲笑起來,伸手就去掏云渡的心口。
遠處飛來一符咒,在二人身間炸開驚雷。
有一瞬間,此處廢墟亮如白晝。云渡長老反應不及,被驚雷炸出去了數米遠。
那妖人也被炸退數米。
“好了,可以了,暫停。”
雷火符再次從手中亮起,鐘隱月從廢墟的殘垣斷壁后走了出來。
他伸手一揮,這道符也飛至華藥門那群人之間,照亮了一切。
云渡長老撞到一棵斷木上,目光驚懼,不停發抖。
而另一邊,那怪異的妖人站在那處,端著一只被雷擊得焦黑的手臂,手臂前端是一只可怖的利爪。
她佝僂著身子,歪著腦袋,一雙眼睛里看不到眼白,只有漆黑的瞳孔在死死盯著鐘隱月。
雖然她化作半人半妖之姿,臉上亦是半面人面半面兔臉,但能從那些有著人的形的五官中看出,那是青隱今日化作的玄衣少女。
她皮膚灰白,渾身是血,身上往外散發著陣陣黑氣。
華藥門的人幾乎都失了聲。
所有人瞳孔顫抖,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兔妖死死地瞪著鐘隱月。
“別這么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鐘隱月淡淡道,“在我們開始動手之前,聊聊天怎么樣華藥門問渡山的安蘇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