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鐘隱月從劍上跳了下來。
他將自己的劍收回腰間,身后,沈悵雪也跟著他跳了下來。
他
們面前,是靈澤山的山門。
鐘隱月來接他寄留在這兒的弟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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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沈悵雪往靈澤山宮里面走。
沈悵雪亦步亦趨地緊跟在他后面,問“師尊,師尊怎么想的”
“想什么”
“自然是方才魔尊所說之事。”
“沒想什么。”鐘隱月說,“那不是個好惹的人物,跟他扯上關系沒什么好事。再說那可是魔修,還是魔修里面的頭頭,嘴里跑出來的有大半都不是實話,另一大半說出來的更是沒安好心我暫時不會跟他多搭擱。”
沈悵雪松了口氣“那便好。”
鐘隱月失笑,回頭笑問著“怕我上當受騙”
“自然的師尊不是此世之人,弟子怕遇上魔尊,師尊會敬仰害怕,唯命是從”
“不會,你放心。”鐘隱月說,“我還沒膽小到那個份上。”
“沒有說師尊膽小,只是魔尊氣場可怖弟子擔心師尊。”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太過憂心我。比起我你怎么樣”
“師尊是說何事”
“乾曜。”鐘隱月側過頭望他,“如果他剛剛所說的是真的,那此后就沒有東西為乾曜長老壓制了。”
“他恐怕很快就要出事了。”
“你”鐘隱月哽了哽,“你,沒事嗎”
沈悵雪默然。
他沒有回答,但腳步明顯慢下來了許多。
他低下頭,看著腳下一步步被踏過的、長了許多青苔的石階。
鐘隱月明白他。
沈悵雪是個過于溫和的人,他知道沈悵雪大約恨誰都沒法恨完全恨真切的,他總是會想起別人的好。
鐘隱月在前面停下了腳步,于是沈悵雪跟著停了下來。
沈悵雪仰起頭。
“記得別人好,那沒關系,那說明你是個溫良的好人。”鐘隱月意味深長道,“但如果原諒了,就等于認同他傷害你是對的了,就等同于自己承認,過去的一切都是活該的。”
沈悵雪呆了呆,忽的笑了出來。
他笑著垂眸,點點頭“師尊說得對。”
他看起來不像想原諒耿明機,鐘隱月心中放心了許多在原作里,不論別人給他捅了多少簍子,給他填了多少麻煩,讓他背了多少黑鍋,害他被襲擊受重傷等等不論出了多大的事,沈悵雪總是會原諒。
從原書里看,沈悵雪也想過不再原諒,可每每夜深人靜,他就容易想起別人的好來。
只記得別人的好,那真是件很受罪的事情。
“我知道師尊擔憂何事。”沈悵雪說,“師尊放心。乾曜長老的確是在我剛入門時待我好過,但我也知道,他用心不純。這些年,待我的刻薄比起好來多的是。我雖總愛心軟,但也沒到蠢到事事都原諒的地步。”
“而且,若是此時還掛心乾曜長老,那便太對不住師尊了。我是知道誰是真心待我的,師尊既
然已經帶我離開,我便不會再回頭。乾曜山那處已經與我沒有關系,請師尊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