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多與你啰嗦一句那魔尊人雖瘋,但方才的話,有一句很對。”鐘隱月想著,悠悠嘆道,“太過善良,便是蠢了。”
“師尊說得是。”
“我倒不是不準你善良,我也喜歡你這良善的地方。但是,凡事要有個度,別太善良而委屈自己。”
沈悵雪點著頭。
“那就好。”鐘隱月放下心,拉著他往上走,“我們不管他,他怎么著都是他活該。”
沈悵雪苦笑著“是。”
入了靈澤山宮,鐘隱月就見靈澤長老正在宮院里的一處土地前站著。
走近一看,那處土地竟是靈澤長老的花圃。剛剛早春,花圃里還只有三三兩兩零零碎碎的新芽冒出來,瞧著還有些凄涼。
他一走近,靈澤長老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才見到他二人入了宮來。
“你來了。”靈澤長老收起手上的花釉澆壺,“傷如何了”
看到她手上那個放到現代至少也是個國寶級一般的澆壺,鐘隱月的兩眼微微刺痛。
這仙修界真是到處都是寶貝
他抽抽嘴角干笑兩聲“用了靈藥,已無什么大礙了,勞煩師姐憂心。師姐澆花呢”
“畢竟開了春,前院這些靈花靈草都可種一些了。總有人笑話我,都已是宗門長老,卻還和山下凡人一樣,愛搗鼓這些東西。”
這書里的仙修界的確有的都太過接地氣了。
鐘隱月早知她喜歡搗鼓這些,并不在意“修道之人只是遠離煩囂塵世,與花草無關。靈花靈草亦是修行之物,用途諸多,師姐種些也無妨。”
靈澤長老笑了笑“你倒會說。”
鐘隱月賠了兩聲笑,道“我閉關這些日,勞煩師姐替我關照門中弟子了。我昨日出關,今日便來接他們。這些孩子道行尚淺,又要到入秘境之日了,師姐門中尚有弟子等著指點,這些個愣頭青,不宜再給師姐添麻煩了。”
“一些孩子而已,哪座山頭上沒有孩子。”
靈澤說著,看了跟在鐘隱月后面的沈悵雪一眼,朝他笑了笑。
沈悵雪忙向她作揖低頭。
靈澤長老也向他點點頭,而后便對鐘隱月說“那你在此處等候一會兒,我差人將他們帶來。這個時候,應該是被我門中弟子帶著,在后山練功呢。”
“勞煩師姐了。”
靈澤長老將手中澆壺放到院中一旁的石臺桌上,回身叫住一個弟子,要他去將玉鸞山門的弟子帶來。
那弟子得命,轉身離開去叫人了。
差遣完人,鐘隱月便道“辛苦師姐這些時日多加照顧,雖說師姐房中不缺,但玉鸞還是為師姐挑了些法寶來。都是些不算太糟的物件,請師姐笑納吧。”
他拿出紫虛瓶來。
靈澤長老推手婉拒“不過是幫你看了幾日孩子而已”
“怎會是只幫了我這件事呢昨日我出關,遇上魔尊來襲,多虧師姐在旁助我;以及這沈悵雪的事,也是多虧師姐在戰后幫我與乾曜師兄周旋了幾句。”
鐘隱月說,“我將幾個孩子放在山上擾了師姐,還讓師姐多為我操勞了這許多事。再者說,師姐也知道,把他從乾曜宮里拉出來有多不易。就看在他終于脫身苦海的份上,師姐收下吧,就當是我這做新師尊的,替他孝敬師姐。”
靈澤無話可說,垂下眼簾點點頭,應了他的話,接過了他的紫虛瓶。
“師弟如今是大乘了,又能與魔尊戰上半個時辰而全身得退。此等修為,我受之有愧。”她說,“此后,怕是師弟要成為天決門的門面了,萬萬不用再與我這般拘禮。只怕日后,我還要向師弟行禮。”
“玉鸞不敢,長幼有序,師姐仍是師姐,萬萬不必與我行禮。”
靈澤輕笑了笑,道“對了,說起師弟門中弟子,那白忍冬可真真是不得了。”
一直在后面陪笑的沈悵雪嘴角猛地一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