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你什么,你這般好看。”鐘隱月說,“快坐過來,我給你拿法寶。”
沈悵雪點點頭,聽話地坐了過去。
沈悵雪身上的法寶其實沒多少,耿明機也不愛在他身上大出血。
除了那一把聽悲劍,便是一些用于日常的法寶。除了放東西用的紫虛瓶以外,就是能更快聚氣,能讓靈氣在需要時更快流轉的輔助法器曜仙石;一個用來傳訊的玉鏡,除妖衛道時要用的鎖妖袋;乾曜山弟子用于巡山的游月燈,還有一把銅錢串成的流蘇。
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
沈悵雪從紫虛瓶里放出來一個靈木箱子,把箱子打開以后,里面就是這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鐘隱月站起來,俯視下去打眼一看說好聽的是雜七雜八,說不好聽就是一堆純垃圾。
全是原文主角在路邊打怪時會掉的東西,以及這年頭路邊小販會賣的物件。
這些物件加點靈氣,過了仙人之手,也算是“法寶”,只不過是最低級的法寶。
原書設定里,會有下山的仙人把物件這般加一加靈氣,然后就給凡世小販去販賣,也能撈一筆錢。正經仙家人都不會掙這種黑心錢,故而這種太低級的法寶,在天決門,一般被叫做“下二濫的玩意兒”。
這種下二濫的玩意兒卻裝滿了沈悵雪的箱子。
鐘隱月望著這一箱子的垃圾,一時無話。
半晌,他從里面撈出來一串血珠子“這什么”
“血珠,乾曜長老給我的。”沈悵雪規規矩矩地把雙手放在腿上,正坐在桌前小聲說,“這些都是長老給我的。長老給我的東西,是乾曜門里,最多的了。”
不費事的垃圾當然不嫌多了。
這血珠子一看便是從山下小販處買來的紅珠子手鏈,在他手里過了一把靈氣,就給沈悵雪了。
鐘隱月嘆了口氣,在這箱子里翻了翻,沒一個好東西。
他合上箱子,不再去看,轉頭看向他寥寥無幾能上臺面的幾個法寶無非是仙石和鎖妖袋,一把游月燈和銅錢流蘇。
前幾個還算看得過眼。
鐘隱月拿起最后那把銅錢,詢問“這是什么”
“五帝錢。”沈悵雪說,“乾曜宮的主宮弟子人手一個的。”
主宮弟子便是能去長老山宮里侍奉的弟子們,都是長老們的貼身弟子,最得長老之心。
“這哪兒是五帝錢,就一串銅錢而已。乾曜宮主宮弟子人手一個,你手上沒有說不過去,他便隨意給你串了一把罷了。你們劍修對這東西需求不高,有個什么東西掛在腰上就好,平日無人細看。你若是沒有,會遭人議論,他才拿這個頂替的吧。”
鐘隱月把它放回到桌子上,臉色難看道,“我早知道他對你不好,可沒想到能到這份上。乾曜宮這般厲害的山門,一個首席弟子的箱子里竟然全是這種東西”
沈悵雪縮縮肩膀,低了低頭,沒回答。
他似乎很尷尬。
被人看透了家底,完全不體面的真實被這般血淋淋地扒開,看了個干凈,尷尬是自然的。
他這個樣子,鐘隱月也不忍再說。
“你不傻,也下過山,這些東西好不好,想來也用不著我特地向你解釋。”鐘隱月說,“這些東西,我就幫你收了吧。這個紫虛瓶里,是我給你挑的東西。”
鐘隱月把自己手上的紫虛瓶交給了他。
沈悵雪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接了過來。
“東西不少,你看著挑著用就好。”鐘隱月說,“你這些東西我就都收走了還是扔了比較好你若是想留,我替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