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境界的虛浮,再行突破,對根基不利。
修煉不能急躁,穩打穩扎,方能如萬丈高峰般,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而在蘇文峰修煉完畢時,云春閣前堂,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為首一人,穿著一身黑袍,留著三尺胡須,眼睛狹長,一臉春風,面帶倨傲,年歲約莫四十。
他身后一左一右跟著兩人,都穿著黑色勁裝,看樣子大概是護衛之流。
“喲,沈掌柜,你這店里如此清閑,優哉游哉,讓人好生羨慕啊。”那黑袍中年來到前堂后,便放聲喊出一陣戲謔之聲。
“黃缺?你來干什么。”沈云春抬頭看人,目光忽地一凝。
“既來,則有來之理,怎么,沈掌柜你莫非不歡迎舊友?”那黑袍黃缺淡淡發笑。
“舊友?誰和你是舊友,憑你也提友字,玷污其名。”
“沈掌柜,火氣別那么大,傷身吶。”
“你若是來看笑話的,你已經達到目的了,滾吧,本閣不留你這種狼心狗肺之人。”沈云春冷冷地盯著黃缺,下了逐客令。
立即,從后院沖出兩名命脈四重的武者,對后者伸手指了指外面,請他出去。
黃缺此人,乃是之前云春閣的一名丹師,沈云春之所以對他不待見,是因為這廝當初不識好歹,背著沈云春將倉庫里的藥材,大肆揮霍,而后不為云春閣供丹。
當沈云春斥責他時,他卻憤怒而去,轉投另一家藥閣門下。
并且,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將云春閣上游的貨源切斷,讓云春閣已是數日內沒有拓脈丹等命脈武者鐘愛的丹藥售賣了。
所以,兩人再見,不亞于仇人見面,對黃缺并未動手,已經算沈云春脾性好了。
“沈掌柜,你可錯怪我了,我并非來看你笑話,而是來給你指一條路的。”黃缺并未離開,反而笑呵呵地說。
“指路?哼,你這白眼狼有這種好心,母雞都能上樹去了。”
“誒,話不能這般說啊。沈掌柜,你這云春閣門可羅雀,生意慘淡,繼續經營下去,也是枉然,浪費時間和精力。現在我東家有心想要盤下你這家藥閣,救你于水火之中,你看如何?”
聽聞此言,沈云春怒極而笑。
“你居然打的是這種算盤,我告訴你,絕無可能。”
“沈掌柜,我認為你該好好考慮考慮,不要意氣用事,為憤怒而沖昏頭腦。”
“不必考慮,想打我云春閣的主意,告訴你,這輩子都沒門!”沈云春齜了齜牙,朝黃缺射去憎惡的光芒。
黃缺臉色一變,瞇了瞇眼睛。
“沈云春,你可別不識好歹,你這云春閣貨源已斷,沒有一二品丹藥的供應,看看你這偌大的店堂,連個顧客影兒都沒有,繼續經營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三年不開張,卻又干你何事?”沈云春冷漠地說。
“你別不識抬舉,我這是在幫你。”
“幫我?惡心。”
“你……你別以為你還能拿到貨源,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沒有貨源,沒有丹師,你這破云春閣不賣遲早也要關門。”
黃缺被沈云春說得心里不爽,不由面露慍色,氣急敗壞地罵道。
“沒有丹師?”沈云春聞言,眉眼露笑,“黃缺,你錯了,我云春閣有丹師,關門是不可能的,賣給你們,那更是癡心妄想。”
“笑話,就你這里,除我此前瞎眼,還會有丹師入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