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桌沿的手敲了下,厲潮把跟前的文件遞給助理,“這是何燦的資料,雖然任職的時間沒那么長,但根據她的能力,完全能把這個項目辦好。而且,據我所知,在國外的這一個多星期,項目全是她在做,不然某些人也不會理所當然的混了這么久還沒出岔子。”
助理拿過資料看了眼,的確像他說的那樣,對方雖然只是一個小主管,但能力不容小覷。
他不由得多看了厲潮一眼。
才不過短短幾天,就把公司里面的人員給摸透了。
這位太子爺,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助理合上資料,跟他說起另外一件事,“您之前不是讓我去查一個人嗎我查到了。”
“趙廣,45歲,家里母親健在,生了對雙胞胎兒子,目前在隔壁區開了家餐館。”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也不知道厲潮為什么會讓他去調查他。
“不過”助理道,“前段時間他開的餐館出現了點問題。”
厲潮眼皮輕掀了下。
“其實不是什么大事,據說是他的手藝還不錯,價格又定得比較低,影響了周邊餐
館的生意,被惡意舉報了。那邊有家餐館上面有人,查都沒查直接給他的店封了,再這么關下去,估計沒兩天就得倒閉。”
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半闔著眼,“誰管的”
助理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么細。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回答道,“這個沒仔細查,不過據說是林家的某個親戚,那個親戚養了個情婦,剛好是那家餐館老板的女兒。”
不大個a市,關系網錯綜復雜。
厲潮不冷不熱地應了聲,朝助理道,“社會風氣這么差,看來得清一清了。”
助理眼皮猛地跳了下,對上男人那雙眼睛時,一股冷意沿著脊背爬了上來。
他垂下頭。
“是,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還、還有一件事。”助理又硬著頭皮開口。
他把手里的文件遞給厲潮,“前段時間,政府下了文件,打算新修一條高速,那邊有塊地皮在拍賣。厲總那邊的意思是,他打算把那塊地皮買下來,然后交給你。”
厲潮接過他手里的文件看了眼,目光看見那個有些熟悉的地名時愣了愣。
助理道,“這個是地址,這兩天要過去實地考察,厲總說,讓你跟著一塊去。”
“時間”
“還在協商溝通,不過就這兩天。”
他站起來,把文件還給助理,“我會發一份我的日程給你,錯開上面的時間,確定好了發郵件給我。”
助理摟著文件,下意識的應了聲“是”。他看著男人拿著手機抬腳往辦公室外面走去,問了嘴,“您這是要去哪里”
厲潮腳步不停,伸手拉開門,回答他,“去接人。”
助理,“”
什么樣的人還得勞煩太子爺親自去接
下午四點四十,厲潮準時出現在宋時眠的小區樓下。
仗著青年看不見,他的行事幾乎算得上是囂張。黑色的邁巴赫悄無聲息的停在破舊的停車場里,剛從公司出來,他連衣服也懶得換,黑色的西服剪裁合體,矜貴中透著疏離。
而這一切,在看見門里的人時頃刻崩塌。
青年的手扣著門框,說話時不自覺的仰著頭。午后殘陽透過陽臺落地窗斜斜照進來,周身被蒙上一層輕柔的光,連帶著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也被染成柔軟的黃。
襯衫下擺被扎進黑色褲子里,布料輕薄,逆著光的時候腰肢的輪廓若隱若現,就那么窄窄的一截,仿佛他一只手就卡得過來。
偏生主人還什么都不知道,微仰著頭,表情柔軟,連扣子扣岔了都不知道,衣領敞開,精致的鎖骨隨著呼吸浮動。
“你好早呀”
厲潮抬腳,擠身進了門,不大的玄關處頓時變得逼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手剛好卡在那截腰上,在宋時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人往后提了段距離。
莫名騰空的宋時眠有些懵逼。
他把手搭在男人肩上,穩住身
形,不自在的往后縮了縮,“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