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動了動腿。
很好,手沒被綁,腿也沒有,屁股還健在。
手機就放在他隨手摸得著的地方,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
他沒感覺到任何陽光的溫度,想來窗簾被人拉上了。
宋時眠翻身坐起來,揉了把自己的老腰,一想起昨天的事,就感覺一陣頭疼。
這都是些什么事啊
屋子內外靜悄悄的,厲潮不會畏罪潛逃了吧
他翻身下了床,打開臥室的門,腳還沒邁出去,膝蓋倒先撞上一堵厚實的肉墻。
宋時眠被嚇了一跳,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堵肉墻先說話了。
“對不起,我錯了。”
這熟悉的語調和聲音,想來,他被戴了綠帽的老實人老公又回來了。
宋時眠伸手摸了摸,摸到了對方寬闊的肩膀。
這個高度,看來,他面前應當板板正正地跪著一個人。
對不起”宋時眠語調微揚,“對不起什么”
說著他微微嘆了口氣,“犯錯的人是我,跟別的野男人茍合的也是我,要說對不起,應該也是我對不起你。”
他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厲潮臉色慢慢地漲紅起來。
其實,大部分情節他都記不起,腦海里能想起來的只有幾個零星的片段。
可就是那幾個零星的片段,光是回想,就足夠讓他面紅耳赤。
當著別人老公的面綠他老婆什么的
這種只出現在花市的情節,厲潮想不通怎么就出現在了自己身上。
可他更怕的,是宋時眠的反應。
看見宋時眠繞過他想往旁邊走時,厲潮徹底慌了。
他踉蹌著跟在他身后挪了一步,跪了一早上,他的膝蓋早就變得腫脹難堪,每動一下就是鉆心的疼。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一樣,眼巴巴的跟在宋時眠身后,“眠眠”
無論他再叫多少聲眠眠,宋時眠都不想再搭理他了。
直到今天,他算是看明白了,男人的嘴,簡直就是騙人的鬼。
他存了心地不想搭理厲潮,直接越過他,自顧自地接了杯水喝。
見跪著不起用,厲潮撐著腿站起來,跟在宋時眠身后,像條搭著尾巴的大狗。
“我我做了飯菜,在桌子上,還是熱的,你要吃嗎”
不吃是傻子。
不過,宋時眠依舊一句話也沒有說,自顧自地坐在桌子邊填飽自己的肚子。
他越是不說話,厲潮臉上的惶恐越甚,他圍著宋時眠轉了幾圈,小心翼翼地試探他,“眠眠,我幫你夾菜好不好”
說著,他伸手拿起放在桌子旁邊的另一雙筷子。
明明看不見,宋時眠卻像長了眼睛似的,伸出手準確地在他手上敲了一下。
厲潮收回手,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什么也不敢說。
宋時眠像是感覺不到身邊有個人似的,吃完了飯,把筷子一丟,就回了房間。
厲潮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滿桌的狼藉,權衡一下,還是決定先把桌子收了再去跪求宋時眠的原諒。
過了沒一會,他就看見宋時眠拖著一個大熊從臥室里走出來。
他看著青年冷酷地從他身旁路過,徑直走到陽臺的洗衣機邊。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從厲潮心底生了上來。
他放下手里的碗筷,亦步亦趨地跟在宋時眠身后,聲音聽著可憐巴巴的。
“眠眠,你這是要干什么”
宋時眠拉開洗衣機的門,把大熊丟進去,拍了拍手,語氣輕飄飄的。
“不干什么,把我老公洗干凈。”
厲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