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他,“你當初為什么要幫我”
為什么呢
厲潮在心底思考了下他的問題,其實答案顯而易見。
他看著宋時眠,眼里滿滿地都是他。
“因為喜歡。”他說。
“因為喜歡眠眠。”
宋時眠搭在沙發上的指尖輕顫了下,神情有些無措,“喜歡啥呀我們都沒怎么見過。”
“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了。”
厲潮說,“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讓你感到煩惱,所以就換了地方,可我沒想到你去相親了。”
“那時候我就在想,既然你都相親了,為什么那個人就不能是我”
“于是我去了。”
“我很開心,眠眠,開心你最后選擇的是我。不是因為我幫過你,僅僅只是因為我是厲潮。”
傻子。
宋時眠在心底默默說。
別人都是上趕著加好感度,只有他,上趕著跟他撇清關系。
想到這里,他又沒忍住我用膝蓋頂了厲潮一下,“蠢死你算了”
厲潮,“”
他還沒反應過來,又被青年頂了一下,“怎么,你以為跪著我就會心軟嗎我告訴你,我的心現在跟大潤發的刀一樣冷,哪怕你跪個三天三夜,它都不會軟化。”
這時候的厲潮又老實得不像話,“沒關系,眠眠三天不原諒我,我就跪四天,四天不原諒我,我就跪五天”
宋時眠鼓了鼓嘴,只恨他是個榆木腦袋,給他臺階都不下。
他冷哼一聲,“你跪十天都沒用你還沒跟我說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怎么跟變了個人一樣”
一牽扯到昨晚的事,
男人就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
說來說去,也只是一句記不太清、那個人不是他,但問他為什么不是,卻一句話也不愿意多說。
宋時眠好不容易緩和的心情又被氣了個半死,“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哪怕說這是你的癖好我也認了,可問你原因你不說,還非說那個人不是你、你什么都不記得。怎么難道我認錯人了還是你大半夜的搞精分”
“我”厲潮張了張嘴,臉色有些發白。可他知道,這件事他終究是瞞不住的。
“你什么你難不成你還真人格分裂了”
空氣里很安靜,他跟前的男人默默垂下頭,像是一種無聲的默認。
宋時眠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只覺得荒謬,“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過了一分鐘,男人終于開口了,聲音艱澀無比,“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他說的那個意思
什么意思
人格分裂
宋時眠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短促的笑,像是無語至極,“你編也得編個像樣點的理由吧,就用這個來敷衍我”
“不是敷衍,是真的。”厲潮說著,有些狼狽地垂下臉,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對不起,是我一直騙了你。我有病,很嚴重的精神病。”
“我”
他張口說了一個字,然后又閉上了嘴巴。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事后的解釋只會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