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時眠踮了踮腳,幾乎是把自己送到對方懷里,“你忍心看我一個人在這大雨里嗎”
淋了那么一會雨,他身上單薄的白色t恤已經被打濕,就這么緊緊貼在身上,隱隱透露出肉色,若隱若現地展現在男人眼底。
撐著傘的手越來越用力,手背上鼓動的青筋暗示著主人的內心遠沒有那么平靜。
不忍心。
怎么會忍心呢
光看著他孤零零地站在雨里,他心都要碎了。
雨下得更大了,最終這場對峙敗在了宋時眠一個小聲的噴嚏里。
他幾乎是被男人單手摟著抱起來塞進了車里,明明他幾乎都濕透了,可傘還是無條件往他那邊傾斜,短短一節路,男人的肩膀濕了大半。
車里開了暖氣,在瓢潑的大雨里隔絕出一個溫暖的世界。
宋時眠縮在副駕駛上,搓了搓手臂,沒忍住,又打了個噴嚏。
下一秒,干燥的毛巾落在
了他頭頂。
他仰著頭,乖乖地任由對方給擦頭發,發冷的臉色漸漸回暖。
宋時眠一邊享受著對方的服務,一邊又忍不住嘴欠,“這位先生,我們素不相識的,你對我這么好真的合適嗎”
落在他頭頂的手僵了瞬,然后是男人沒什么感情的笑聲,沒關系,我會自己收利息的。”
宋時眠直覺不太妙,往后縮了縮脖子,被對方的大手卡著捏了捏,“怕了可現在已經晚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男人拉過安全帶給他系上,啟動了車子。
身上濕了,坐著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扯了扯衣服。
旁邊的人看見了,沒說話,默默加快了速度。
開了一會,宋時眠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我好像沒跟你說我家在哪里吧”
他看不見的是,越往前走,周邊的車子越來越少,高樓大廈漸漸消失,樹木和叢林逐漸多了起來。
一時間,公路上只有這輛安靜行駛的邁巴赫和漫無天際的雨幕。
男人抬起指尖敲了敲方向盤,黑色帽檐擋住了眼底的神色。
“宋先生,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遲了些”
褲子也濕了,黏在宋時眠身上有些難受,他換了個姿勢,語氣夸張,“什么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說完后抓住旁邊的車門,扯了下褲子,“你到底是誰究竟有什么目的”
很顯然,他浮夸到極致的驚恐演技取悅了男人,“難道沒人告訴過你,不要上陌生人的車嗎”
“還是說,你這么容易就忘記剛剛在公交車里發生的一切”
宋時眠想問他,被掏鳥的滋味爽嗎但鑒于自家老攻剛剛才冒著大雨來接他,他打算短暫地配合一下對方。
“原來是你你要干什么”
靠不會是找個小黑屋把他關起來這樣那樣吧
宋時眠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還有點刺激。
雨越來越大了,偶爾伴隨著陣陣驚雷落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在雨夜里行走的車仿佛是大海上孤獨航行的一艘扁舟。
到了最后,連路燈也變得稀疏,最終車子停進了一棟別苑。
別苑里很安靜,里面連燈都沒有亮,只有庭院里立著幾盞光線昏暗的路燈,頭頂樹木高大,枝葉在黑夜里影影綽綽的一片。
雨聲落在枝葉上,嘩啦啦地響成一片。
這回,宋時眠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