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眠并不是很想給他拔。
和他的蘿卜不同,厲潮的明顯要養得粗壯很多,顏色也不好看,哪怕宋時眠看不見,光用手摸,也覺得猙獰得不行。
他就那么點力氣,那蘿卜栽得又深,忙活了半天也拔不出來,手倒是酸得不行。
拔了才沒幾分鐘,宋時眠就甩手不想拔了。
厲潮靠在沙發上,胸膛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蘿卜皮被指甲刮到,不由地倒吸了口涼氣。
快樂和痛苦并存。
瞧見他甩手打算就此作罷,厲潮咬著牙去拉他的手,強硬的按住,兩人的手交疊在一塊,掌心潮濕。
宋時眠頭皮有些發麻,想把手抽出來,可男人的力氣很大,非但沒抽出來,反而把蘿卜握得更緊了。
原本主動的游戲到最后看上去更像是宋時眠被迫一般。
也不知道拔了多久,終于給他拔了出來,多到紙巾兜都兜不住。
宋時眠覺得自己的手臟了。
他翻身下了沙發,說什么也要去洗手。
厲潮汲著拖鞋跟在他身后,他身上的t恤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了下來,就這么裸著上半身,露著健碩的肌肉,大刺刺地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
“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起我了”
宋時眠拿起洗手液往上他手上抹。
“你也洗。”
“”
等到洗好手厲潮的酒也醒了大半,稍一回想,就知道自己剛剛都說了什么。
他有點沉默。
可宋時眠才不管他酒醒沒醒,把人堵著追問,“現在拔了也拔了,你是不是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厲潮摟著他往床上滾,“什么問題很晚了,眠眠該睡覺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宋時眠伸手抵住厲潮的胸膛。
他不知道他沒穿上衣,手一碰到緊實的肌肉時不由得愣了愣,沒忍住抓了兩把。
他收回手,指尖在被子上搓了搓,欲蓋彌彰的咳了咳,然后嚴肅的板起臉,“怎么你要說話不算話嗎”
“沒有不算話。”厲潮道,“只是現在很晚了,眠眠你都困了,我們明天再問。”
宋時眠才不聽他逼逼,“我不困,我清醒得很,沒人比我更清醒了。”
厲潮哽了下,“那我困行嗎”
宋時眠抬腳踹他,“你到底說不說這個問題就這么難回答嗎”
厲潮順勢圈住他的腳踝,伸出指尖摩挲。青年很瘦,連帶著腳踝也伶仃的一截,他的手很輕松的就圈住,似乎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折斷。
宋時眠很相信他,哪怕腳踝被抓住了也不在意,他似乎篤定厲潮不會傷害他,于是只是帶著圈著他的手往男人肚子上又踹了下。
“我警告你啊,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黑暗里,男人輕笑了聲,只不過手依舊沒松開,“到底是誰先動手動腳”
宋時眠很是理直氣壯,你不惹我生氣,我這么可能會動手動腳”
左右都是他占理。
厲潮終于松開了他的腳踝。
在無盡的黑暗里,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聽不出什么情緒,“那如果我說,我傷害過你呢你會生氣嗎”
宋時眠想了想,“視情況而定吧,看要做了什么事。”
他說完后,厲潮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又悶又沉。
“眠眠,有時候太過于善良并不是什么好事。”
懦弱的主人格無論做什么永遠都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