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壞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么好鳥。你奶奶如果不是長的漂亮,他怎么可能娶一個有可能為自己帶來麻煩的人這個老頭子啊,一輩子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色心倒是不小。”
程煜心里微微一個咯噔,他說“您可別告訴我,他在東北的時候,干過什么壞事兒啊”
程廣年冷笑兩聲,說“何止是干過壞事。當然,談不上糟蹋人家姑娘,人家也是心甘情愿的,之后如果不是因為生病到吳東來看病,只怕一輩子都不會跟你爺爺聯系。”
程煜幾乎徹底知道了,他說“所以,您其實還有一位同父異母的大哥”
程廣年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說“不是大哥,是大姐,你爺爺在東北有個女兒。”
“我去這老壞蛋”
程廣年擺了擺手,說“倒也不是你爺爺不負責,他并不知道那個女人當時懷了孕。
后來,我東北的那位大姐告訴我,說是她母親說的,你爺爺在東北那十二年,可不止她一個女人。
當然,她是最后一個,而且應該也是唯一一個懷有你爺爺骨血的。”
程煜搖著頭苦笑道“這個我倒是信,畢竟,如果不是在他離開東北之后才生下的孩子,人家大姑娘也不可能放過他。真要是之前就造了孽,怕是早就被剽悍的東北人用鋤頭逼著結婚了。要是那樣,也就沒您沒我什么事兒了。”
程廣年哈哈笑了起來。
“我大姐的生日是你爺爺回到吳東后的七個月,這表示你爺爺應該的確不知道自己在東北有個孩子。
你爺爺剛回吳東的時候,給那邊寫過信。
不過那是大興安嶺里一個很偏僻的小山村,你爺爺寫過去的那封信,直到差不多兩年以后,那個女人去縣里辦事,才拿到手。
等她回信的時候,你爺爺已經跟你奶奶結婚有了我,住的地方也搬過了,那封信你爺爺應該是真沒收到。”
程煜眨了眨眼睛,說“那后來他們是怎么又聯系上的”
“大姐跟我說,那年她母親生病,她帶著老人家去了哈爾濱,哈爾濱的那位醫生建議她到咱們吳東的軍區總院找一位專家,說那位專家是這種病的權威。
大姐就帶著她母親來了吳東。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母親才告訴了她關于你爺爺的事情,還拿出了當年你爺爺寫過的那封信。
其實你大姐家那會兒條件算是不錯,否則換成普通的農村婦女,一聽說要去大城市看病,光是錢這方面就會讓她沒了膽氣。
到了吳東,找到了那位專家,她母親被安排進行手術之后,大姐就想著,甭管怎么著,有機會還是想看看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于是,她就憑著當年那封信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地方的居委會。
雖然相隔了二十多年,可居委會里居然還真有一位認識你爺爺的干部。
那位干部是個女的,當年你爺爺回到吳東的時候,估計也對人家動過心思,但是因為你爺爺初始成分不好,對方沒有接受。
等到后來政府歸還了家里的宅子,還有人說當初她是沒睜開眼,否則就憑這套宅子,你爺爺也絕對是值得一嫁的。
當然,這是玩笑話了。
也就是因為宅子的信息,大姐找到了你爺爺。
見面之后的事情,大姐沒跟我細說,只說你爺爺當時信誓旦旦,會對她有所補償。
之后隔了兩三年吧,你爺爺突然扛著一麻袋的現金去了她那兒,可沒想到,大姐的母親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