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節目提案的初期,大家能想到的嘉賓人數就那么幾個,是以程煜覺得問一問也無妨。
既然木匠先生現在表示他無意參加,這種事也就沒必要強求了。
而且,他那個節目,是需要這些人放下架子徹徹底底把自己當普通人那樣去設計的,即便木匠先生現在沒拒絕,等聽到節目內容的時候,也未見得還能繼續不拒絕。
聽到程煜的話,木匠先生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不管怎樣,程煜總歸還是會想要爭取一下的。
誰知道程煜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了。
這倒也好,省的多費唇舌,他參加過之前那個節目之后,是真的不想再參加什么綜藝節目的錄制了。
至少近期內,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隨意的聊了聊天,程煜開始詢問一些關于文玩字畫上的問題。
這些李教授是權威,自然基本上都是他在介紹。
說到了北墻上掛著的那幅畫,程煜這才知道,那也是一個現代名家的作品,不過他對李教授說的那些筆鋒啊意境啊之類的東西也不太了解,多數時候都只是在點頭配合。
“李老,我看您那個條案上,放著鏡子、花瓶和座鐘,您是徽州人?”
在交談的過程中,李教授其實也看出程煜對于文玩字畫幾乎沒有任何的認知,頂多能區分一些基本的材質,要不是木匠先生在場,他恐怕也早就興味索然了。
現在聽到程煜突然這么一問,倒是稍微來了點兒精神。
“你了解徽州的文化?”
程煜謙虛道:“談不上了解,只是恰好看過一些關于徽州文化的書籍。我大致上記得左鏡右瓶,中間放個座鐘的擺設方式,是徽州地區的一種寓意。”
“哦?呵呵,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些了,就連黃山、婺源地區的很多年輕人,都不明白老宅里放著的這些擺設有什么意義了。小晴,你知道么?”
薛晴眨了眨眼睛,搖著頭,說:“我記得小時候好像問過您的,花瓶和座鐘都算是古董,放在這里我還算能理解,但那個鏡子,根本就是現代工藝品,您也給放著,我不太明白。可那是很小的時候的事了,我記不得您當時回答的是什么了。仿佛是四個字……”
程煜接口道:“終生平靜。”
李教授微微頷首,薛晴也道:“對對對,就是終生平靜的意思。”
“小程,我要考考你,你看啊,終生平靜四個字,其中三個都是一一對應的,那么這個生字怎么解釋?”
“看過的那本書上,說的是早年就只有平靜,近代有了能出聲的鳴鐘之后,才變成的終生平靜。這個生,其實就是聲音的聲,直接區鐘聲的意思。”
李教授點了點頭,說:“嗯,這大概是最常見也最合理的解釋了。”
“但我自己有些想法。”
“說說看。”
“終生就是取得鐘聲之意,當然沒什么問題。
可一般的座鐘,即便是會敲響的,頂多也就是個半點報時吧。
半小時一次的自鳴,跟終生的詞意有些不符。
而且,如果只是這種間隔的鐘聲,為什么非得等到近代有了鳴鐘之后才加上?
古代的銅鐘鐵鐘,只要放個鐘錘在邊上,有的是人看見了都會動手敲上兩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