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笑了笑,再度伸手,邀請七爺落座。
這次,七爺倒是沒再矯情,雙手按住拐杖的龍頭,緩緩坐了下來。
程煜也落了座,說道“七爺手眼通天,不可能看不出來,我對那一千萬花紅并無覬覦之心,而七爺您其實也從未真的準備過那一千萬的花紅。”
七爺緩緩的搖了搖頭,說“我萬老七一個唾沫一個釘,既然發了一千萬的懸紅,又怎么可能不準備這筆錢”
“因為七爺非常清楚,正常狀況下,沒有人能夠既拿到那頂后冠又抓住這個人。而且只要是想拿花紅的人,就只能沖著這個人去,偏偏這個人手里根本不可能有后冠,而等到那些人明白這一切之后,那頂后冠只怕早已進入到了中國境內。”
“凡事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就好像小友你,這不是既找到了人,也見到了后冠么我想多問一句,你沒拿薛正昊如何吧”
“他很好,現在差不多已經在防城港了。后冠也在他手里,七爺您不用試探我。但是如果我告訴七爺您,我想要那頂后冠,薛總應該不會拒絕我,您信么”
“無所謂信不信。至少這個人應該在你手里吧”七爺的拇指在拐杖的龍頭上不斷的撫摸著,那龍頭的頂部锃光瓦亮,也不曉得經受了七爺多少萬次的摩挲。
程煜抿嘴笑了笑,說“也可以這么說吧,他現在也很安全,在我安排的地方休息。因為我沒打算領花紅,也不希望有任何人能看到領花紅的希望,所以就請恕我不告訴七爺您那個人的下落了。”
七爺點點頭,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了幾分,聲音也低沉了下去,似乎非常不悅“那小友這就是在拿我尋在拿我尋開心了”
程煜絲毫不懼,心說你特么跟我這兒表現什么演技呢要不是還不知道你那個幕后主腦是什么玩意兒,我早就直接弄死你了。
“七爺說笑了,在芒街這個地頭上,誰敢拿您尋開心吶。花紅的事,只是個由頭,我想藉由這件事,讓七爺知道,我并不是個空口說白話的人。而至于我找七爺您,剛才我也跟那位兄弟說過了,我知道那個找您幫著懸紅的人是誰。”
“那就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否則,我不敢保證你能走出這間屋子。”七爺陰滲滲的說著,阿坤則是稍稍往后退了半步,雖然沒有更多的動作,但拉開距離本身就意味著擁有了動手的空間。
程煜再度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他將秦川的照片調了出來,說“就是這個人。他叫程傅,但現在化名為秦川。”
七爺看了看秦川的照片,顯然對于獐頭鼠目的秦川沒有任何好感,但他也很難相信程煜的話。
“小友,你平白拿著一張照片,就要讓我相信要我幫手懸紅的人就是他”
程煜不慌不忙,穩穩坐著,說“剛才的事情,是為了向七爺證實我有足夠的可信度。而這張照片,的確沒有辦法證實任何,可以七爺您的智慧,也不至于一點兒端倪都看不出來吧”
“這是在罵我老奸巨猾啊,愿聞其詳。”
“首先,我能拿出一張照片說這就是找您幫忙懸紅的人,這說明,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七爺您不認識那個人。”
七爺微微頷首,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