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兩眼一黑,摸了摸腦門,心道這個陳宇還真是……嘴真特么碎啊!什么爐灰渣子他都敢跟別人說,這家伙還真是太沒分寸了。要不是自己知道這里只是個虛擬空間,并不愿意跟這陌生七人組有過多的來往,要是當時跟陳宇多聊會兒,恐怕這些八卦程煜也早就知道了。
“謝先生針對的目標顯然是蘇女士,但是他沒想到他想要對蘇女士下手的同時,鄧先生卻也盯上了他。而且,鄧先生是主動制造機會,而他卻只是姜太公釣魚。如果那根針,能如愿射中蘇女士,并且當時別墅里空無一人,那么他的計劃就算是成功了。因為沒有人有證據可以證明蘇女士是在別墅當中被害的。而如果那根針沒有發射,或者發射了卻沒能射中蘇女士,被發現的可能性也非常之低。”
“但還有另外一種局面,那就是蘇溪被射中了,也很快就被麻藥麻翻在地,可是,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又或者當時老倫敦你還在別墅當中,那么謝彥文其實也都沒有下手的機會啊。當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至少沒有人能拿出證據證明那根針是他設置的。甚至于,由于他一直在密切關注走廊里的動靜,當蘇溪被射中之后摔倒在地,肯定會發出聲響,而謝彥文就可以飛快的從房間里出來,拔掉那根可以證明蘇溪摔倒不是意外的針,再回收地上的那根弓弦。只可惜啊,他沒能等來蘇溪,卻等到了一個也想對他下手的鄧景亮。而且,鄧景亮竟然沒有陷入完全的昏迷。”
老倫敦不再出聲,關于謝彥文設置機關導致鄧景亮中招這件事,也已經說完了。
可程煜的問題還沒有結束,他又問:“鄧景亮被針射中之后他自己是知道那根針的存在的,所以不管謝彥文有沒有回收那根針,那根針沒有留在案發現場都很正常。而那根弓弦,謝彥文肯定是想著先處理鄧景亮的事情然后再去回收,可沒想到鄧景亮醒了過來并且對其反擊,這導致他倉皇逃竄所以才沒能回收那根弓弦。而鄧景亮追出去之后,兩人在樹叢里發生了爭斗……”
老倫敦打斷了程煜的敘述,說:“他們發生爭斗的地點并不是在樹叢里,而是就在別墅前方的噴泉池旁。謝先生被鄧先生踹翻,額頭磕在了噴泉池的邊緣,當即破了個大口子,流了不少血。之后又被鄧先生用一個抱摔砸在噴泉池的邊緣,小腿斷了,腰部也受了些傷,但是那個時候麻藥的作用好像越來越大,鄧先生有些晃神,謝先生這才鉆進了樹叢之中。等到鄧先生追過去的時候,他又被腳下的藤蔓絆倒,手里那把湯匙無巧不巧的扎進了自己的咽喉,鄧先生追進樹叢的時候目睹了這一切。他回到噴泉池旁,用池水洗了臉,顯然清醒了不少,他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噴泉池邊緣的血跡。程先生其實您在回到別墅的時候,如果有留意噴泉池這邊,就會發現這里洇濕了一大片。只可惜您好像并未注意,而您在別墅里耽誤的時間又比較長,所以等到您和漫漫小姐朝著碼頭走去的時候,這里基本上已經被太陽曬干了。”
好吧,程煜算是徹底明白了,對于一名偵探而言,細致入微的觀察,以及無時不刻的警惕,真的是充分又必要條件。
當然,考慮到程煜當時根本就不知道罪案已經發生了,所以他著急趕回別墅試圖阻止有可能發生的罪案,沒有顧得上去觀察,這也情有可原。
“之后的事情就是鄧先生經過思考,他決定將謝先生的尸體藏起來,而后欺騙大家謝先生并沒有死,想利用這樣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制造一些人心惶惶的效果。當然,老倫敦所看到的僅僅只是鄧先生藏尸的全過程,后邊那些都是老倫敦的揣測。”
程煜點點頭,深有同感的說道:“你分析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他也不止是要讓大家人心惶惶,同時,如果接下去他真的殺了某個人,也可以將其嫁禍給在外邊游蕩的,已經死了的謝彥文。”
眼見老倫敦似乎想要回去了,程煜趕忙說道:“還有最后兩個問題,第一,鄧景亮有沒有告訴柳漫漫,關于這一切的實情?”
“沒有,漫漫小姐在用對講設備詢問他真相的時候,他表示他在樓下跟大家一起說的就是完全的真相,他真的不知道謝彥文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