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到哪兒了?”郭平安慢慢的放下酒杯,順手拈起兩粒花生米,扔進嘴里之后說道:“哦,說到即便時間是我和蘇女士都恍惚了,但他回到別墅里之后發生的一切,也都只是他一個人的敘述。姑且認為謝彥文設置機關誤傷了他這些都是真的,可我始終對于謝先生從露臺跳下去這件事耿耿于懷。我覺得這太古怪了。”
程煜笑了,看來,所有人都對鄧景亮編出來的這一段很不滿意。
雖然強行解釋也能解釋的過去,但瑕疵真的很大,邏輯也說不通,要不是沒有證據,程煜早就把實情說出來了。
“所以,郭大哥你認為謝彥文其實已經死了,而且是鄧景亮殺的,他之所以將謝彥文的死訊隱瞞下來,一來是為了撇清自己作為兇手的身份,二來也是為了阻嚇其他人,讓大家提心吊膽,因為島上暗處還藏著一個隨時可能對我們下手的家伙。”
郭平安又吃了兩塊黃瓜,頻頻點頭,說:“程先生你這手藝不錯啊,黃瓜拌的挺好。”
然后,他又咂摸了一口酒,說:“雖然憑空去這樣懷疑不太好,但總是有這樣的可能性的。不過撇清兇手身份這件事,我倒不覺得。你想,他被涂抹了迷藥的針先刺中,是謝彥文試圖對他先下手,那么他反擊,哪怕是防衛過當把謝彥文殺了,我琢磨著這事兒擱老倫敦那兒,應該也不會遭到處罰吧?”
對此,程煜未置可否,因為他知道,在這座島上,可沒有什么正當防衛的說法,按照老倫敦那邊的邏輯,那就是只要有人被殺,也即存在兇手,它不會管這個兇手是防衛殺人還是主動謀殺的,總之,有兇手,就可以進行指控,哪怕那個人是失手殺了人,只要能提供證據,比如當事人的口供,那么老倫敦就會判決那個人有罪。
有罪的判定之后,那就是處決了。
所以,幸虧謝彥文并非死在鄧景亮手里,否則,程煜估計鄧景亮也會跟郭平安有相同的認知,他也會覺得自己那叫防衛反殺,大概率會大大咧咧的承認。
那樣的話,他現在只怕就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老倫敦就不會修改他和柳漫漫的記憶,到時候,光是時間線上的問題,他就解釋不清楚。
“所以,如果謝彥文真的已經死了,而鄧先生選擇了隱瞞,他主要就是為了阻嚇我們吧。又以及他如果還想繼續殺人的話,也可以多一個甩鍋的對象。”
程煜點點頭,心道郭平安的分析其實跟自己所想差不多。
“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線索,所以,只能信其有。比起謊言的危害,島上隱藏的危險才是致命的。”
郭平安喝了一大口酒,嘆口氣道:“是啊……”
程煜拿起酒瓶,正準備給郭平安加酒,卻聽到樓梯那邊傳來柳漫漫的聲音。
“我說這大晚上的,誰還在下邊聊天呢。原來是郭大哥和大神啊。”
兩人一同轉頭望去,同時笑著跟柳漫漫打了個招呼。
程煜這個招呼,倒是真心實意的,因為一些緣故,他現在不像前兩日那樣與柳漫漫最為親近,可也不至于就因此心生嫌隙,兩人之間的關系終究還是比跟其他人要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