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班,主要負責公堂以上的事情,茶攤老板認識的可能性不高。
而壯班的,雖說參與巡邏和防御工作,但那也不是其日常,茶攤老板認識的可能性也不高。
是以,大概率就是快班的捕快了。
只是,捕快身上應該帶有鐵尺,可自己卻沒有,這似乎又有些不符。
不過考慮到自己現在應該并非當值期間,又或者,自己干脆就是捕快的頭兒,所以才能在這大白天的自己單獨跑出城來接自己的發小兒回家,是以,身上沒帶鐵尺也是正常的。
這一切,說起來長,但對于程煜那縝密的腦瓜子,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就想明白的事情了。
而這些,都不是程煜最關注的,畢竟,一會兒見到自己家那個老仆安福兒,這些就都水落石出了。
程煜真正在意的其實是這個人的第一句話,“畢竟我們現在走的不是同一條路”,這其實意味著他們從前在同一條路上走過。
但顯然,程煜不認為自己家里有可能跟盜墓有關,那么,考慮到自己家的家境頗為殷實,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父輩以上,或許是幫摸金校尉們銷贓的。
當然,明面上應該是個販賣古董文玩的店鋪。
“哥哥你要是回家來了卻不去我家,我即便是個當弟弟的,肯定也是要跟你翻臉的,不帶你這種樣子的。”
程煜含糊不清的回應著,姜黃馬也已經帶著二人來到了城門前。
城門口,商賈販卒都在有序驗明正身入城,而在官道一旁,那批棗紅色的馬兒也正在樹下啃著草皮,牽著馬的,卻不是什么漢子,而是一名年歲跟自己相仿的女子。
棗紅馬見到自己的同伴,微微引頸輕嘶了一聲,女子抬頭朝著程煜的方向望來。
而另一邊,一名大約四十來歲佝僂著背的中年男子,頭上戴著一片方巾,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仆人的打扮,也正一溜兒小跑朝著自己而來。
不用說,這就是那名老仆安福兒了。
“哎喲,我的爹,我說讓爹在城門口等,您偏不聽,我孫爹路過茶攤兒都么得看見您,幸好我留了個心眼子在這塊等到,要不然,孫爹進城了你倆還不得見面吶……”
聞聽那人那喊自己爹,程煜差點兒慌了神,可后邊又聽他說孫爹,這顯然是說馬上的另一人了,這才讓程煜突然間想起,明朝仆人喊主人,多半是喊爹和娘的,喊主人的兒女無論年紀,都是哥哥和姐姐。
而既然是孫爹,那么此人必是孫守義無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