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黃旗頭素昧平生,可謂從無交集吧?”程煜不舍,繼續追問。
黃平有些尷尬,但也只能頷首表示的確如此。
“甚至我聽聞黃旗頭,還是前日的事。”
“哦?”黃平愈發尷尬,他已經知道程煜要說什么了。
“某倒是聽聞程頭兒大名許久了。”
程煜輕輕咳嗽兩聲,道:“我這人比較憊懶,不善鉆營,是以城內高高低低,也都未曾刻意留心結交。不瞞您說,我雖然只是一介小小快手,但先嚴倒是頗留下了些產業于我,在這小小的塔城之中,也算是數得上的富戶,是以我經常跟曹旗頭開玩笑,說我與他來往,算是折節下交。為了這個,沒少被他斥罵我沒規矩,甭管怎么著,小旗好歹也是從七品的品秩,我見到其實應當口稱老爺的。”
黃平不語。
“所以黃旗頭聽說過我,我卻不曾聽過黃旗頭的名字,還望黃旗頭勿要見怪。”
黃平擺擺手,說:“某也只是一介小旗而已,品秩不品秩的擱在一旁,還沒聽聞過我大明律法里有不聞之罪。若是不知道個官兒的名字就要問罪,成何體統。”
“我前日聽聞黃旗頭的名字,還是您去了趟縣衙所致。我們龐縣丞同我講,說錦衣衛所來了個小旗,說是我大哥曾經上過朝廷的通緝文書,雖然已被赦了,但還是要多加注意,以防他再度行差踏錯。我當時就對龐縣丞說,黃旗頭所言甚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么,我也感念黃旗頭的好意,回去自是會跟我大哥好好分說。”
黃平更顯尷尬,只得頷首道:“確有此事,某也是盡職提醒而已。”
程煜皺眉,道:“可小的卻覺得此事多有蹊蹺,還望黃旗頭解惑。”
“但說……”
程煜一拱手,沖著黃平微微彎腰鞠躬:“請恕煜之冒犯。”
黃平擺了擺手,程煜這才說道:“我大哥前日剛剛回來,我也是前幾日才得到他差人先行送回來的信,只不過比我大哥抵達之日早了兩天而已。這兩天來,我不曾對任何人說過我大哥的事,他與我一般,在這塔城早已無親無故,并且一去五年,即便是當初那些朋友,也早已散的忘記了這個人。我是大前日下值的時候,跟典史告了個假,說前日早晨要去城外接我一位總角長起來的街坊大哥。除他之外,也僅有縣尊和縣丞兩位老爺知道此事,他們甚至不知我大哥姓甚名誰,可黃旗頭卻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呢?并且黃旗頭前日去縣衙之時,只怕我跟我大哥甚至還未抵達家中,當時怕是剛剛入城。若是小的沒犯事,黃旗頭也沒盯著我的話,又是怎么知道城外抵達,而我去迎接之人就是五年前一個被牽連的通緝文書上的人呢?五年前,黃旗頭應當還未到塔城。我問過曹旗頭,您是三年前從南直隸調來的,而那通緝文書是從北直隸發出,根據我當差的經驗,怕是都未必到得了南直隸。我是真的不明白,到底黃旗頭是怎么知道我大哥的事情的呢?相去五年,連朝廷都已經赦免了我大哥的通緝,黃旗頭卻還如此盡職盡責,尤其是我大哥所犯之事,無論他當初有罪沒罪,這盜搶之罪,應當是我官府所轄范圍吧?錦衣衛什么時候連這種雞鳴狗盜之徒的案子都要管了?這著實是令人費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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