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針對了剛才那位明里自貶,實則幫程煜圓說的虞兄。
虞兄向那人瞥去一眼,心道看他坐的位置雖算靠前,但卻靠邊的很,那里的視角,甚至不如正前方最靠后的位置,不用說,那人打的茶圍只怕堪堪五錢銀子而已。
這樣的人,虞兄在平日里倒不至于瞧不起,他本也是跟程煜類似,是這塔城之中的富戶之子,不過他們家并非商人,而是祖上有位四品官致仕告老,但因其在翰林院的時候,頗得當時的東宮賞識,之后太子繼位,本欲提拔于他,終因才干并不出眾,是以最高也只是個四品官。不過由于早年跟太子結下的緣分,當他告老還鄉之時,已然登基多年的皇上特賜了他一大片地,并準予他的后代,每一代都可有一人一落生就賜秀才出身。偏偏自那位四品的老頭子開始,虞家始終無法開枝散葉,五代了還是單傳,不過倒也讓虞家的繼承人每一代都過的奇爽無比,畢竟沒有兄弟與自己分家產,那上千畝地的良田就一直落在了虞兄手上,光是每年的田租,就是筆不小的數目。加上其上四代多有經營,雖無直接經商,都以讀書人自居,但手頭的結余都用來在各地購買房產地業,如今到了虞兄這一代,已經發展成躺在那兒每個月都有千兩紋銀收入的狀況。
在財富上,虞兄其實比程煜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程煜占了個宮中采辦的便宜,每年光是緙絲這一塊,收入就有大幾千兩,但卻并無太多的實業。而虞兄家中所得,則全都是扎扎實實的田產地業的租金。
虞兄此人看似謙和,但實際上那只是因為他讀書人的秉性,不愿與人為惡,塔城中及他或不及他的富戶,官員子弟,他多半都不怎么真心看得起,僅僅只是高看程煜一眼,倒也不知道是如何與程煜結的緣。熟悉虞兄的人都知道,他這人待人接物永遠如同溫潤君子,可接觸的久了,就會發現,他和任何人交往,其間都隔著一層,內心里是隱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最初大家都以為他生性如此,就是個冷淡的性子,但逐漸,大家卻又發現他也有引為知己之人,那便是程煜了。不過這兩人的交往,倒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都將對方視若知己,卻并不頻繁往來。或許,這就是他們二人能區別于其他人的原因。
原本只是不想程煜成為眾矢之的,哪怕那些人見是程煜也便減了怨懟之心,但心里總還是會有些疙瘩的。可萬萬沒想到,在這塔城之中,他虞大官人和程大官人聯手之時,卻還能遇見刺頭。
若那人也如虞兄一般,坐在頭排中央倒也罷了,但他那位置,分明就是壓根不打算留宿之人才會坐的,現在跳出來的卻偏偏是他,這不禁讓虞兄大為不悅。
但虞兄并未就此動怒,因為他發現,此人面生的很,似乎從來都未曾見過,今日在這口出狂言,不禁讓人懷疑他是有意為之。
是以虞兄瞥了那人幾眼之后,便望向程煜,想從程煜的眼神中,看看他與那人是否相識,是否有些舊怨。
程煜的反應跟虞兄如出一轍,他也是先瞥了那人兩眼,心路歷程倒是沒有虞兄那么復雜,只是覺得這人顯然是奔著人而來,是以他便以為是不是虞兄跟此人有舊怨。
兩人眼神一對,也就知道了,他們倆人跟這人都不認識,那么就奇怪了,難道真的就只是心中郁悶難當,非要一抒胸襟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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