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九隨著陳宮進了禁衛處一間獨立小牢房。
牢房內的女子抱膝而坐,一身淡綠色的襦裙拖曳在蓬亂的草墊上,聽到牢房外的動靜,她抬頭望了過來。
戚沐九俯身入內,陳宮撣了撣座椅上的灰塵,戚沐九施然入座。
她看向對面惶然望著她的女子,語聲溫和道“你應該知道這是哪里,那么也應該知道我們找你所為何事。”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微微別過了頭,有些緊張無措道。
“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她語聲淡然道“五月初二上午你一離開盛京,晚上薛環玉就出事了。”
“第一,我不認識什么薛環玉。第二,我上午離開,她晚上出事,時間上明顯不吻合。第三,一個與我無冤無仇的陌生人,我根本就沒有加害她的動機。”
“第一與第三點,我們容后再說。先說第二點,綁架薛環玉的馬車當日早上在百花樓后門出現過,而有人看到你卯時左右會見了車內之人。”
“我當日辰時才起的床,怎么會卯時就出現在后門那人怕不是在胡說八道吧”
戚沐九素手一揮,陳宮便命人將那人帶了進來。
是百花樓后廚打雜的小廝,只見他盯著桃花看了片刻,而后語聲肯定道“我那日早上拉肚子,從茅廁出來返回的路上,見到后門的門開了一條縫,我以為是夜里有人忘了閂門,便走過去準備關上,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外好像有說話聲傳來,我便從門縫里好奇地瞄了一眼,便看到有一女子在一輛馬車旁好像與一男子在說著什么,男子身穿斗篷,我沒看太清楚。可那女子在轉身張望的時候,我卻看得清楚,此人正是桃花,因為我認得她鼻翼處的那顆紅痣。”
馮小小當時取名桃花,就是因著這個緣由。那日見了老鴇之后,她便讓她召集了平日里與桃花相處較密的幾人問了話,當然打雜的小廝也是她讓陳宮派人詢問出來的。
戚沐九看到桃花驚慌不定的神色,便讓人將小廝帶下去好生看管。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我與馬車中人只是見了面而已,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我也參與其中”
“哦只是見面而已嗎那你給他的信件呢”
“什,什么信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喏,就是我手中的這封。”
桃花猛然抬眸看了過來,信封上“薛小姐親啟”幾個字映入眼簾,她的雙眸不由睜大,不可能他明明告訴她已經銷毀了的,現在為何會再次出現難道是他疏忽了不成絕無可能,他那樣的人,怎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一定是面前之人施的小伎倆。
“大人怎么就確定這封信是我寫的”
“因為是從你房里找出來的呀”
“不可能。”
“的確是不可能,因為這封信是臨時偽造的,就像你臨摹別人字跡偽造信件送給薛環玉一樣。”
“大人何出此言,我什么時候偽造過信件了您想要定罪,也得講求真憑實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