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當然有。薛環玉蠢笨,可她倒是有一個機靈的貼身丫鬟。她當時多了個心眼,將信封給悄悄藏了起來,是已,薛環玉應約時只帶了內里信件,并未將信封一并帶去,這才讓信封免于一起被毀。”
戚沐九看向她不安的神色道“每個人寫字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種習慣。臨摹得再相似,也會有跡可循。你房中書本信件上的字體,與那張信封上的字體幾乎如出一轍,都有個最后一筆微微向內勾劃的特點。這事不用我多說,找個書法大家一驗便知。”
桃花的臉上一片灰敗,她沒想到一張毫不起眼的信封會暴露了她,但她也絕不會就此繳械投降。只見她一掃頹敗,眼神倏地看向對面之人,“沒錯,匿名信是我所寫,但人卻不是我殺的。”
“薛環玉的確不是你所殺,因為你有不在場證據,頂多也就算個合謀者或是從犯。”她淡然解說著,“不過衛若蘭不可能不是你殺的吧”
“衛若蘭衛若蘭”她喃喃自語著,好似只要這樣說著,那人就不會在晚上去找她索命似的。
“我沒有殺她,我沒有,是她自己”她驚覺自己失語,慌忙捂住自己的唇角。
“兩封匿名信都是你寫給她們二人的,借著一個人的字跡,同時也是因為這個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十指猛地插入發間,痛苦地低聲吶喊著。
戚沐九看著對面痛苦不堪的女子,語聲平靜道“三年前,你從燕州出發南下到達儋州時,不幸被販賣到儋州富商廖長春府上做妾,一年之后,你終于找到機會從儋州逃了出來,又在陰差陽錯下認識了那個所謂的大哥,一年半以后你改頭換面成馮小小到了盛京,只為了多看幾眼你曾經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也就是今年二月中了探花的崔橋,是也不是呢溫玉。”
“你在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溫玉”她歇斯底里,滿眼仇恨地看著那個云淡風輕般說著令她萬箭穿心之言的清雅之人。
“玉兒,原來真的是你。”一道清潤的聲音,含著微微的驚顫,從門口傳來。
溫玉抬眸,看向那個緩緩走至她身前的俊雅男子,瞬間淚流如注。見他痛惜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她立即捂住自己的臉,一路后縮到了陰涼的墻角。
“崔郎,不要看我,求你”她整張臉趴伏在雙膝上,顫顫栗栗地躲避著崔橋的靠近。
“玉兒,你在盛京這么久,為何不去找我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來我一直都在找你。”
“崔郎,你我如今云泥之別,我沒臉見你。我只要遠遠地看你幾眼就心滿意足了。”
“玉兒,你這又是何苦即便你我做不成夫妻,我也不會薄待于你啊”他痛心疾首地說著,旋即想起來什么似的道“你不來找我,是不是受人脅迫你說出來,我幫你討回公道。”
溫玉一聽,心內一急,忙抬頭解釋道“我并沒有受人脅迫。我去百花樓,只是為有個謀生的地方,能隨時見見你就好。”
“那薛環玉和衛若蘭的死呢,是否真的與你有關”崔橋滿含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她說出否定的話。
可看著他充滿希冀而真誠的眼神,溫玉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她有些悔恨道“我之前的確寫過匿名信給她們,而我也的確約見過衛若蘭,可我只是警告了她幾句不要靠近你之類的話。崔郎,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她。”
“你給她們寫匿名信都是因為我嗎”崔橋語聲滯澀道。
溫玉聽此,不由低垂了眉眼,她的聲音寂寥而又縹緲,“崔郎,你知道嗎有人愛慕你,又與你門當戶對,我雖心痛難當,卻還是希望你能有一個好的姻緣,可你根本不知道那衛若蘭的為人。她未婚失貞還珠胎暗結,瓊林宴那日竟派人將醉酒的你扶到廂房欲行那茍且之事,好嫁禍于你讓她那未成形的孩子有個便宜相公。”
她長長嘆了口氣,有些氣憤道“她看中的只是你的相貌,你的探花聲名。她用那樣卑劣的手段陷害于你,又何談真正的傾心愛慕你還不知道吧,當日你跨馬游街時,手中接到的那朵簪花便是她拋給你的。她早就對你不懷好意,所以才會在瓊林宴上對你做出那等齷齪之事。”
崔橋聽到這里,面上一驚。他不由想起瓊林宴那日,微醉的他的確是被人扶著去了后院的廂房,但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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