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再也不想見到他,卻眉眼彎彎地對著別人綻放笑容,他暗惱自己按捺不住對她的沖動,將她嚇跑,卻又嫉妒她與別人舉止親密,視他為無物。
他甚至想將她囚禁在鹿鳴苑,不讓她見任何人。可他深知,那樣只會將她推得越來越遠,直到他徹底失去她。
比起這個,暫時的忍耐真的算不了什么。他都忍了這么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影衛已經調查到沈立恒當年養在城郊別莊的并非什么外室,而是秦夫人和她的女兒。然而,秦夫人去世后,她的女兒便也失去了蹤跡。
根據薛神醫與南笙以及沈黎恒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敢斷定,秦梨當年根本就沒有離開西涼,而很有可能就在歸硯城。
薛素當年根本就沒有誕育子嗣,那沈黎硯又是從哪里來的影衛已經在加緊調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傳來消息。
校場外圍,學子們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有的甚至已經攤在了一處,像是擱淺在岸邊的魚,大張著嘴,有氣進沒氣兒出。
他們已經跑了八圈,卻已如累到極限般,再也難以提腿跑完那余下的兩圈。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校場上竟然還有兩個人在跑,一個是沈黎硯,一個是被她架著勉力往前跑的傅乾。
“小黎兒,本公子不行了,你還是自己跑吧。”傅乾喉嚨干澀得厲害,感覺似有刀子從中呼嘯而過。
“傅小乾,還剩一圈你不能倒在這里半途而廢。”沈黎硯盡管已經喘息難言,卻還是拉著他的手臂不放。
“可,可我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傅乾眼神都有些飄忽,腳下猛地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想想畢妍若她聽說你連十圈都堅持不下來,她會怎么看你”沈黎硯累得直不起身,卻還是彎腰去扶地上的傅乾。
傅乾一聽,即將渙散的神志立馬清醒了不少,他在沈黎硯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了身,“對,本公子還不能輸,更不能被那人瞧不起。”
兩人停歇了片刻,一鼓作氣跑完了余下的一圈。
躺在地上挺尸的其他學子們看了眼刻漏,見已不到一盞茶時間,趕忙支棱起身體奔跑了起來。
姬冥修見她率先跑完,冷峻凝然的臉上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欣慰,然而在看到傅乾毫無形象地攤在她身旁一起說笑時,他氣得轉身拂袖而去。
于是乎,那些在規定時間內沒有跑完全程的學子,幸運地成為了他撒氣的對象繼續一百個青蛙跳。
而他們已經跑完的,則回到講堂繼續上兵法課。
姬冥修的兵法課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通過戰場上的真實案例,特別是一些典型的正反案例,一步步引導學子們思考某些戰役成功與失敗的原因,最后找出隱藏其中的兵略奧妙。
隨后他便會以此為中心,講解兵法理論課的精要。
正所謂“不憤不啟,不悱不發”,這種開導式的講解之法,成功避開了填鴨式的古板教學模式,給學子們留足了開啟思路與解決問題的空間。
這讓她對姬冥修又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他對兵法策略早已形成了自己獨立的一套認識體系,上課時舉一反三游刃有余,書案上放著的兵書早已成為了擺設。
他會直接告訴學生翻到第幾頁第幾段第幾行哪幾個字,甚至會告訴他們哪些注釋有誤,需要仔細甄別研習,而哪些計策謀略有些過時,需要進行改進與創新。
在西涼時,隋敬之就曾稱贊他是兵學奇才,她當時為此不屑一顧,覺得他名不副實。
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兵法謀略遠在她之上。
她想,這不僅是男女思維上的差異,更是天賦與后天努力及其所處環境所造就的不同。
而她也終于知曉,他為何會那么酷愛兵書了。
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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