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面上微詫,眸光卻柔和了下來,“如此,就多謝沈指揮使了。”
“池指揮使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畢竟,女學中都是未出閣的京中貴女,兵馬司的人想要探查,的確多有不便。
沈黎硯像是想起什么,遲疑地開口“其實案發之前,我在兵部尚書府的門口看見過常鴻和阿明,只是沒想到他們離開后竟出了這等事。”
池律很是意外,“哦沈指揮使能否將當時的情況再細說一遍”
沈黎硯也沒隱瞞,將她從左相府出來,無意間看到常鴻送蘇靜綰回府,再到那個有點奇怪的謀士,到最后在油豆腐攤遇到他的整個過程,都說與了他。
“看著像謀士”
“嗯,當時天色微暗,依稀記得他的穿著與旁人不同,身材略顯高大,看樣子也就二十三四歲。”
謀士,高大,二十多歲的青年池律眸中似閃過什么,如果他沒有記錯,那份十二人的名單中就有這個人,蘇旬身旁的謀士,王坤。
他按下心中的驚詫,“沈指揮使的線索很重要,池某在此謝過了。”
她淡然一笑,“池指揮使言重了。”
與池律辭別后,沈黎硯便策馬回到落梅軒。
玲玉已經將行禮收拾好,她有些躊躇地看向自家公子,“公子,您昨日帶回來的天冬不見了。”
沈黎硯神色微詫,“你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玲玉有些苦惱,“公子,奴婢記得昨晚放在書箱旁邊的,今早起來就不見了。”
沈黎硯喝茶的動作一頓,“玲玉,你不用找了,我知道去了哪里。”
她飲盡杯中溫茶,一路到了紫宸居。
見男人正倚在床邊看書,她直接開門見山,“那幾包天冬呢”
“被本王扔了。”他說得隨意。
“我知道你沒扔,快點還給我。”
“那個對你身體不好,本王不會給你。”
“你總是這么自作主張,你知不知道這會對我造成多大困擾”
“這段時間你先忍忍,本王會找個時機公開你的身份。”
沈黎硯語聲一噎,她思索片刻看向他,“其實,我現在沒打算公開。”
姬冥修的視線終于從書本上移開,“你什么意思”
她沒有說話,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內心中,她希望維持原狀,這樣會讓她更自在一些。如果公開身份,那她周身的一切將會發生不可預知的變化,最起碼,她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去書院上學,不能再任職于兵馬司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更不能再隨意進出王府無拘無束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她會處處受限,漸漸變成王府的籠中之鳥,飛不出后宅那片小小的天地。
姬冥修走近她,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抬起她的下頜,“你在浮光殿與本王簽下的契書,不做數了么”
沈黎硯拂開他的桎梏,別開眼,“我不會不承認,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給我一點時間,我”
男人圈緊她,抬高她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你想反悔”
她別過臉,“我只是有些不太習慣,想有個緩沖的時間”
男人氣息微沉,“是不是本王對你太好,讓你忘了自己是誰”
沈黎硯心下一顫,轉眸看向他。
“本王不會給你那么多時間考慮,別妄想著用緩兵之計回歸硯城。想不想知道,你父王是怎么回復本王的”
她眸光微睜,似是不相信父皇會回他書信。
“不用不相信。”他靠近她耳畔,氣息溫熱,“他說,如果本王答應只娶你一人且永不納妾,他會將整個西涼作為聘禮來祝福我們。”
見她呆愣在原地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什么,他不忍逼她太過,“只是正常的成婚嫁人,于你而言,就那么難么”
她長睫微顫,神色有些黯淡,“你打算什么時候公開”
他撫摸著她干凈的眉眼,“再過兼荀,便是太后的壽辰,北燕和東岳會有使者來訪,這段時間盛京會有些忙碌。等壽辰一過,本王就會著力安排此事。”
沈黎硯眸中驚詫,兩國今年為何會突然來訪還是說要借著壽辰的由頭,與龍淵達成什么協議
他單手摟著她的纖腰,與她額頭相抵,“你的小腦袋瓜又在想什么”
她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昵,神色慌亂道“沒,沒什么。”
他輕啄了下她挺翹的鼻端,啞然道“自西涼一戰和沙川的邊境沖突之后,兩國與龍淵之間的關系一直處于緊張狀態,此次壽辰來使,意在緩和與龍淵之間的關系,增強彼此的交流與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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