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對他抱有的,是嚴肅認真的感情?”
“為什么就不是呢?”
“只見過三次面。”小如伸出三根手指,舉到臉前,笑瞇瞇地說道,“如果只見過三次面,就能讓自己陷入一場嚴肅認真的感情……那你的‘嚴肅認真’,還挺不‘嚴肅認真’的。”
“感情的深淺,怎么會局限于時間的長短呢?”芭芭拉眨眨眼,擺出一副疑惑的神情,“有人只需要一秒鐘就能墜入愛河,有人花了兩年還在原地徘徊。”
“這倒是沒錯。”
被酒精沖刷掉思維過濾器的麥蒂,完全沒考慮說這話的人是不是昨天跟她在同一間房里你來我往,鬧得不可開交的死對頭,直接一屁股坐到徐憶如對面的沙發上,捧起趙宥真的那杯瑪格麗塔就開喝。一面啜飲,一面附和。
“別再喝了,誰準你在我眼皮底下喝酒的?”
循聲望去,徐憶如只看見趙宥真從麥迪遜手里奪過酒杯,小聲責備著后者。不過,眼神交匯時,趙宥真飛快偏向別處的腦袋,卻暴露出了韓國姑娘最真實的想法。
她對于麥迪遜的觀點,也深表認同。
畢竟,宥真跟小如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前者缺席的那兩年時光。
就兩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不是有競爭對手出現,說不定你還在那邊拉拉扯扯、猶猶豫豫、不清不楚呢。
這個世界上最不值得同情的人,就是浪費寶貴光陰,最后只能跟天降系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青梅敗犬。
“有些人會花兩年時間享受現在,而另外一些人,則會花兩年時間規劃未來。”
胸口被一團無名火灼得有點發疼,小如輕咬銀牙,將嘴角咧出更大的弧度,繼續搶占這場談話的上風。
“我不會因為單純的荷爾蒙或貪婪而做出沖動的決定,而是在為他和我創造一個可持續的未來。”
“貪婪?”芭芭拉把那個最刺耳的詞匯挑了出來。
“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沒有法拉利、沒有豪宅、沒有私人飛機,更沒有今天你們看到的這場音樂節。他只是一個遠渡重洋,到另一個國家學習的大學生而已,學業、游戲、美食……他的愛好和習慣,他所關心的一切,跟最普通的男孩子沒有任何區別。”徐憶如拋出了她自認為最有優勢的一張王牌,“butistillfellforhi。”
“但那根本就不是他。”芭芭拉輕聲舒了一口氣,將垂落在眼前的頭發撥至腦后。
“怎么會不是他呢?那才是最真實的他。”
“現在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永遠活在當下,格蕾絲。”芭芭拉笑了笑,“沉溺于過去,那你得到的,也只能停留在過去。”
“我向你保證,哪怕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我第一眼看到的那個男孩子。”
“你怎么保證?讓他出來自己說嗎?”
一直緘默不言的趙宥真忍不住開口,打斷了這輪在她看來永遠也不會得出結果的,鬧劇式的談話。
“我們都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他不會傷害任何人,我的意思是任何人,有時我真的很討厭他這種性格。但你們肯定已經意識到了,那間臥室里的電話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了。他就躲在那里,屏息凝神地在聽著你們的爭吵,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說到這里,趙宥真將凌冽的目光投向臥室,卻被緊閉的房門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