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個品牌,我可太熟悉了。”
一看到這個采用經典紅色和藍色搭配,美式風格濃郁的房屋形狀logo,麥迪遜立刻就認了出來。
“很熟悉?”
“紐約也有,我知道一家,就在長島。長島城。”麥迪遜點點頭,“就在昆斯伯羅橋旁邊,每次從長島去市區……啊,不對,應該是從市區回長島的時候,都能看見這個招牌。”
“它看上去怎么樣?”
“你這個問題把我問到了,我都好久沒有走過這條路了……不過,我沒記錯的話,它應該是一棟不太新,但是很干凈的建筑。最多四五層,灰灰的。但是位置很好,就在東河邊上,我估計很多房間都能直接看上東區呢。只不過面前有一個工廠,會擋住部分視線。”
“東河邊上,跟上東區隔河相望的地方,還有一處工廠?”
“很顯然,是的。”
“沒關系,我敢肯定,幾年之后它就會變成一個以工廠為主題的公園,周圍環繞著一堆超高價格的公寓樓——這就是紐約。”
“你確實對紐約很了解,這里的建筑,要么是每個房間標價一億美元的鉛筆樓,要么是黑幫的天堂,沒有中間值。”麥迪遜揶揄了兩句自己的家鄉,“但在港務局決定把羅斯福島東岸變成另一個億萬富豪集散地之前,那個ari應該會繼續保持那種不起眼的破舊狀態……順便問一下,ari是幾星?它有星級嗎?”
“它的logo上面自己標了三顆星,但我覺得……應該不是很準確。”韓易的指尖從ari標志上方一大兩小的三顆五角星或者速8那種經濟型旅館,而是平均房間數量140間以下,提供有限附加服務的中型旅館。”
“區別在哪里?”生長于長島富人區,出門旅游都沒住過四星級酒店的麥迪遜-比爾,很難理解這兩者之間的差異。
“如果我們想詳細了解的話,有很多技術規格可以做參考……但簡單地說,經濟型旅館——至少在美國——就是門口永遠有全副武裝的警察在辦案,走廊的燈永遠要壞上那么幾盞,房間里的床搖搖欲墜,地毯、床墊和墻壁上到處都有殘存的血跡。而中型旅館,就是如果你想避免上述情況發生,又不想在某個城市花太多錢住星級酒店的時候,會選擇的地方。”韓易的解釋栩栩如生,對每個生活在美國的人來說都很有畫面感和代入感。
“明白啦。”麥迪遜做了個精辟的總結陳詞,“就是那種,人渣負擔不起,但自己又不會覺得貴得太浪費的地方。”
“完全正確!”韓易笑道,“想象一下,你剛游覽完黃石國家公園,告別美麗的老忠實泉,驅車返回洛杉磯……”
“天吶,我開車去的黃石?”
“是的,因為你和你的丈夫帶著四個孩子,一只貓,還有兩條狗。”
“我們可真能生。”麥迪遜這次沒有壓低聲音。
“什么?”徐憶如用眼神剜了她一刀。
“我說我和我的丈夫……想象中的狀態。”麥迪遜的食指在頭頂上打了個轉,“專注一點,格蕾絲,專注一點!這個情景是為了ari構造的,與我和我老公生了多少個孩子,以及我們未來有多幸福無關。”
“……我換個人來代指算了。基安,今天還是你值夜班?”韓易出聲叫住恰好通過走廊的私人安保基安-格里芬。
“基本上夜班都是我。”基安聳聳肩,“費亞穆得回去照顧孩子,而我沒什么要照顧的,家里連條狗都沒有。”
“其實也不需要你一直待在這里。”韓易指指頭頂,“二十四小時安防系統,警察局離這里就八分鐘車程……已經不再是六十年代了,我們自己也沒問題的。”
“nah,我不會把我的客戶拋下不管的,任何時候都不可能。這叫職業操守。”說到這里,基安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一提冰鎮喜力,“另外,今天還有鮑比在安保控制室里陪我。丹佛野馬對陣奧克蘭突襲者,周日夜橄欖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