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才合理他是反派的孫子、重點懷疑對象,理應一上路就有人從旁監視;火車票是“人石會”訂的,方天芝恰好在他上鋪,哪有這么巧的事,都是安排好的。
瘋的兩個,一個是他判官,一個是他對接,都跟他深度綁定,難怪梁世龍卯上他了。
陳琮喉頭發干“那那個女人呢去火車站接我的那個”
梁世龍壓住火“去火車站接站的,只有牛坦途和旅行社的葛鵬,哪來的什么女人”
陳琮意識到,從開始自己就犯錯誤了。
那個女人出現在接站的小面包車上,他就先入為主、以為她是“人石會”的,再然后,他發現她謊報號碼,又自我糾錯,以為她是判官、行事詭秘是職責需要。
可如果由始至終,她就不是“人石會”的人呢
他思緒有點亂“不是,當時確實還有一個女人”
梁世龍咬牙切齒,反而笑了“怎么,被問到無話可說,開始生造臆想、子虛烏有了行,我給你機會。”
他一把薅住陳琮的頭發,逼得他面孔朝上,一字一頓“你說還有一個女人,有什么證據除你之外,還有第三人看到嗎”
陳琮的心直接沉底。
沒證據,只有他看到了。
梁世龍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了答案,眼神由嘲諷轉成了看死狗般的憐憫。
看得出來,這小子的防線已經開始崩了,首輪問話就能有這效果,梁世龍很滿意。
不過繩子勒太緊,容易適得其反,得適當松一松,讓人喘口氣。
他松手起身“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好好想一想,晚點咱們再聊。提醒你一句,再狡賴就沒意思了。”
他抓過布草柜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又聞了聞,嫌惡似地皺起眉頭,轉身向外走去。
陳琮腦子里亂作一團,他目送梁世龍走到門口,忽然冒出一句“你不怕我喊嗎”
梁世龍回頭看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陳琮示意了一下手腳的綁繩“你這非法拘禁,這兒是賓館,除了你們,還有服務員,你就不怕我呼救嗎”
梁世龍說“你可以試試看啊。”
他打開門,忽然想到什么,又回過頭來“你爺爺在北方,是有什么生意或者熟識的朋友嗎”
陳琮想了想,緩緩搖頭“沒有。”
陳天海那小打小鬧的門店,還犯不上跨地域做生意。
“那他有提過什么風沙大的地方嗎”
陳琮茫然,梁世龍心頭來火,狠狠摔上了門。
門外腳步聲漸遠,陳琮吁了口氣。
又問北方又問風沙,看來“塵土飛揚,想去北方”這句話,是陳天海留下來的。
如果這是陳天海留的話,且在爺爺的預計中,“人石會”必然會拿這話來盤問當孫子的,那么,很可能就不是表面意思。
是字謎。
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