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塵”中的“土”飛掉、揚掉,減字法,塵土小。
想去北方。
方位法,將地圖中的“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應用到漢字中,那么上下結構的字,上半部分是“北方”,下半部分是“南方”。
“想”的北方是“相”。想去北方,“去”代表減去、去掉,減字法,想相心。
最終簡化為兩個字的信息。
小心。
小心誰人石會嗎這謎解了跟沒解沒分別,還更糟心了你偷了東西跑了,讓我小心,這還不如讓我多喝熱水呢。
算了,還是先專注眼前吧。
起先,他覺得一切都是誤會,三兩句話就能把結解開,現在看來,他把事情想簡單了。
自己的處境很糟糕,而放眼四下,無朋無友,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只能指望自己了。
陳琮闔上眼睛。
解結的關鍵是陳天海,但一個失蹤八年的人,哪那么容易找到
那從事件著手,方天芝和黑山發瘋時,有什么異樣發生呢
有,他兩次都在做噩夢,夢里有蛇,還有個年輕的女人。可這算什么證據
再站遠一點,從頭追溯整件事,有個繞不過去的點,那個接站的年輕女人。
這個女人,又是扮演什么角色她就那么短暫地、只在火車站出現了一下之前或者之后呢
陳琮眉頭皺起,眼睫微動。
年輕的、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的女人,提取關鍵詞“年輕”、“看不到臉”。
近期,自己身邊,還有這樣的女人出現過嗎梁嬋倒是年輕,但她顯然不是,再有,就只剩夢里了。
陳琮陡然睜眼。
有沒有可能,夢里的女人,跟火車站的那個,是同一個人呢
北方天黑得早,才剛入暮,阿喀察就像被一口黑鍋給罩嚴實了。
如果有月亮或者星星,天會顯得薄些,不過可惜,今晚不掛月,云層也厚,不透星。
更何況,晚飯過后,還下起了雪。
肖芥子把車停在一條偏僻的街邊,車燈打得很遠很大,紛雜的雪片在兩束暖黃色的車光里亂攪,像被困進永不停歇的滾筒。
偶爾有行人從街口、也就是車燈光束的盡頭處經過,有人目不斜視,有人則皺著眉頭往這看,嘴里嘟嘟嚷嚷,多半在抱怨是誰這么有病、停車還打這么遠這么亮的燈。
她捧著熱騰騰的泡面,邊吃邊看,有看默片小電影的愜意感。
面湯見底,肖芥子抽紙巾擦了擦嘴,連同一次性湯碗揉了扔進塑料袋,掂掂份量不夠,便在車座邊尋摸。
面具不行,紅蠟燭不行,皺巴巴的蘋果
行,份量夠了
肖芥子把蘋果塞進塑料袋,擰緊袋口,車窗撳下半扇,瞄準四五米開外處的垃圾桶,手上甩了又甩,精準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