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快要結束的時候,一位業內很有資歷的經紀人帶著剛剛臺上的男三號來認人,旁邊的負責人給他使了個眼色,經紀人便湊過來殷勤跟程似錦搭話,將名片遞給程總身旁的助理。
特助伸手接過。
她的特助不止一個,今天跟在身邊的姓嚴,是一個二十七歲、離過一次婚的男人。這也是她出席一些公開活動最常跟在身邊的助理。
經紀人寒暄吹捧了幾句,將身后帶著的男三號拉到程似錦面前。
青年的皮膚白得出眾,像是冰淇淋上面松軟的奶油,年齡不大,樣子有一些青澀緊張,躬身點頭,局促地跟投資方最大的老板打招呼。
程似錦看了他片刻,伸手搭上去。兩人握手僅有短短幾秒的時間,不過一觸即分,那位經紀人卻已經看得雙眼放光,連忙道“多虧了您對我們孩子的關照,好不容易見到,讓我們小蔣盡盡心,陪陪程總”
嚴助理低頭輕聲提醒道“五點左右跟韓女士有約。”
“嗯。”程似錦倒是沒忘,“關照不敢當。演得不錯,有機會再見吧。”
經紀人露出略微不甘的神情,他瞥見負責人眉頭微鎖,立馬掩藏神色,拉著小蔣道謝一番,這才走開了。
不久后,程似錦就離開了會場。金主走了,剩下的人一半松了口氣,一半又索然無味。首映禮結束,剛才還滿臉青澀緊張的男生在坐到保姆車上后,臉色立刻暗了下去。他沒有接著裝清純,流露出冷漠的神情,眼眸狹長,薄唇緊抿,透著一股蛇似的粘膩和妖艷。
蔣令抽出一張濕巾,將臉上特意化過的,顯得天真純情的妝擦下去。他本人其實長得很冰冷,就這么在車上坐了好半晌,才忽然說“哥,你不是說程總喜歡這樣的嗎”
經紀人沒回頭看“怪了,程總身邊是沒跟著人啊。你的長相不輸任澄,憑什么他當初可以,你就不行難道喜好變了真難伺候。”
蔣令在后座上擦手,問“張哥,你知道怎么還能遇上她么”
“哪兒那么容易,人家一整天沒事兒凈玩男人了是吧。”經紀人語氣不太好,“說不定是小程總身邊有人了,咱們還不知道。她這個人雖然風流,但是同一時間段只會維持一段關系,對情人跟對男友似的我告訴你,干脆利落玩完就扔對于咱們這行來說,才叫品質放心的優秀老板,你跟那幫沒見過世面的小男孩兒不一樣,你別跟前幾年那個誰一樣把事情鬧得不愉快。”
蔣令說“我知道。”
“這樣吧,我再打聽打聽走走關系,我看她今天對你挺溫和的,說不定還有戲唱。”經紀人抽了半根煙,皺眉琢磨了一會兒,“我幫你安排,但能不能成,終歸還是看你自己。”
他的視線投向車內后視鏡,在鏡面內映出蔣令年輕俊美的臉。
當天下午五點二十,韓玉筠忽然改變了約會地點,將程似錦改約在名都俱樂部。
她是韓玉筠最好的朋友,名都俱樂部早就對程總的車牌號倒背如流,服務人員提前過來迎接,一路到了包間內。玻璃門里有兩三個人影,紅發的是韓玉筠,穿著一個白色的緊身吊帶,壓低球桿時露出背上漂亮的骨骼線條。
程似錦坐在旁邊看,侍應生給她倒了一杯云霧茶。
目標進袋。韓玉筠撩了一把新染的頭發,朝著她的方向甩過去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還沒等撩起的發梢落下來,桌面上晃悠的母球就緩緩地、滴溜溜地滾進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