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彌散。
程似錦笑了笑,輕聲道“你好像學會了很多事情。”
這是無法掩飾的改變,浸透他身軀的每一寸。
他的唇動了動,做足了準備,可是那些解釋的話語還是無法使力說出來。陸渺閉上眼長長地呼吸,難以啟齒地道“我需要你,你還愿意、愿意把我帶回去嗎”
程似錦唇邊微笑未褪,那只煙已經燃燒至尾聲,灰燼落下。她垂手將火星按在他腿上,熱度立刻燒穿了褲子的布料,熾熱的痛遁入他的身體。
陸渺沒有躲。他被寒氣侵蝕的四肢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感應到這種灼熱,但隨后,煙頭燙出來的熾痛猛烈穿透這具身體,他倉促失措地抽了一口氣,伸手要去抓住她。
但是他不敢阻止,也不能躲避。
火星燙出一個圓圓的煙疤,在他這具年輕美麗、近乎無瑕的身體上。
“已經很久沒有人讓我等待這么長時間了。”程似錦看著他說,“你曾經擁有過,所以你也明白。你知道權力和財富是分不開的,二者結合,受到的約束一旦松弛,就不免產生強制和侵害。我一向謹守界限、也不愿意隨便破例。你沒有讓我違反自己的要求這很好。”
語調的末尾輕盈悠長,如一縷霧色消散。
陸渺沒有管自己身上的燙傷,他跟程似錦對視,越是壓迫、疼痛,讓人窒息,他偏偏要固執地跟她四目相接,指甲在掌心里壓出深深的指痕。
“我不需要那么多”他說,“我只要能治好小拂就夠了。”
“就這樣”
“就這樣”他頓了頓,脆弱的喉結輕微顫動了一下,“我要他好好活著。所以你能不能你能不能,跟醫院打個電話我知道韓玉筠跟你是好朋友。”
程似錦隨意地點了點頭,說“上車。”
薄雪在他的衣服上快速融化,只殘余著冰霜的冷意。陸渺已經是第三次坐到她的車上,他本能地靠在角落,還沒有關車門,就有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扯了過去,猛地栽倒在程似錦的身邊。
她扯掉了衣服上欲蓋彌彰的扣子,掌心撫上赤裸白皙的胸膛。水波一般的卷發落在他的身上,沒怎么用力,陸渺卻被壓得翻不了身,他被兩根手指鉗住下巴,指骨頂在唇瓣上,迫使他抬起頭接受一頭野獸的入侵。
寒冷被她身上的溫度驅逐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切骨的熱與痛。是煙頭在大腿上摁滅時那一瞬的灼燒,是對自己徹底出賣和背叛燃起的惡火,是她宛如強暴不容喘息的侵略交吻她的唇、她的觸碰,居高臨下的那一剎目光,都讓陸渺無止境地墮落向深淵。
他張開唇縫,讓她更完整地占有自己。陸渺的手已經重新恢復溫度,緊緊地抓著她的正裝外套,把昂貴的外套抓得褶皺叢生驀然間,他的喉間泄出輕微的哽咽尾音。
程似錦抬起頭,漆黑的眼眸凝視著他。
陸渺避開這道視線,他走投無路、無處可逃,竟然只能埋頭躲進她的懷里。他回抱住程似錦,非常用力地、緊緊地抱著她,可還是完全抑制不住地哽咽,他被痛苦完全擊穿了,在她的懷里哭得幾近崩潰,聲音斷斷續續地、支離破碎地懇求
“不要不要看著我”他的聲音透著沙啞,“程似錦不要看著我,求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