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業摘了五六個西瓜,放進水渠中,讓山上流下的山泉水沖泡著,等著待會兒讓陳凌帶回家里,給高秀蘭娘仨吃。
“不用麻煩二哥,曬完我自己收拾就行,反正娃下個月初一就是滿月,這個月我是閑不下來的,家里該忙活完的我就抓緊忙活完,素素坐完月子我也能幫她帶娃。”
陳凌笑著道,其實他也想現在就自己抱著兒子玩,然而自己粗手粗腳的,怕把嬌嫩的小家伙傷到。
“再說了,今年這夏天熱得很,日頭足,糧食曬得快。”
“是啊,熱得很,著急忙慌的把糧食收了,老天爺也不下雨。”王存業抬頭看看天,晴空萬里,太陽像個大火球炙烤著大地,沒有一絲云彩。
黑娃小金趴在樹蔭下,熱的吐著舌頭。
而小黃狗這幾天更是天天跟在小白牛后邊去水邊玩水去。
它也不會游泳,就把屁股坐在水坑里,滾得滿身泥。
狗都這樣,別說人了,山上這兩天只有到了晚上才有點涼風,其他時候悶熱的厲害。
不過農莊依山傍水,又有樹蔭遮擋,比起別的地方,算是涼快的了。
以前老輩人總是講,不是南旱北澇,就是南澇北旱,只有他們中間這里是一年澇一年旱。
去年發洪水,今年就會不下雨,出現大旱。
準不準不去說,今年入夏之后確實只是斷斷續續的下過兩三次雨,陣雨也不大。
然而在陳凌的記憶中,這幾年的夏天全國范圍內洪澇災害都很嚴重,有個別地方出現旱情,但不多,而且絕不是他們這里。
今年的話,他們這邊的雨和去年沒法比,但也下的不小。
現在的悶熱,應該都是在給后邊下雨積蓄力氣。
“再等等吧,去年發大水了,今年怎么也得讓龍王爺歇歇,晚點再給咱們下。”
陳凌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后拿起一條毛巾,去西面山腳下的水溝洗澡去了。
黑娃小金見此,忙起身跟在身后。
它們兩個到底是比小黃狗穩重,盡管天熱,還是以看管農莊為第一要務的,只有陳凌出現后,才會稍微放松一些。
就像現在這樣,跟在他身后也不老實,身上熱極了,就一頭扎進水渠中撲騰起來,玩的涼爽了,又去追水渠中覓食的水鳥,一刻也不消停。
眨眼半月過去,天氣依舊熱的厲害,陳凌在這半個月內把小麥和油菜晾曬干后也沒有多存放,就賣掉了。
本來是準備自己拉到糧站和油坊賣的,后來發現來村里晃悠的糧食販子,給的價格竟然意外的不錯,就賣給他們算了,這樣也省心。
村民們見此也都懶得往鄉里拉了,就轟隆隆半個村子全賣給了這些販子們。
去年發大水大伙都吃了虧,今年誰也不肯再在家久放,都是能賣就盡快賣,只留著很少的一些,夠自家磨面吃就行了。
傍晚,山上終于有點涼風了,但地面和空氣中的熱量還沒散去。
陳凌家早早吃過晚飯,一家子就守在王素素的床前,擺上切好的西瓜,打起蒲扇,免得把王素素和孩子熱到。
天熱,王素素挺累的,吃了飯后就一直撐著下巴打瞌睡,但是太熱了睡不著,身上也在不停出汗。
“娘,我熱的難受,要不別坐月子了吧,反正我身上沒事,早就能下床了。”
“凈胡說,我生你哥的時候比這還熱。那就不坐月子了”高秀蘭皺起眉,著惱道。
“我要是當初嫌熱不坐月子,你覺得后邊還能有你,還能有真真嗎”
陳凌正在兒子跟前蹲著逗他,看到媳婦和丈母娘又開始為坐月子的事爭論起來,就趕緊起身到外面壓了兩桶冷水,拿著瓢在屋內屋外一通潑灑。
夏天井水很冰,在地面和房瓦上四處灑一些,能起到很好的降溫作用。
這段時間家里更是一天灑好幾次,尤其是中午和下午太陽最熱的時候。
“好點了沒要不咱們明天就搬到農莊去住吧,那邊比村里涼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