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卻連連擺手“別別別,可不敢喝你的酒,村里都說你家那酒,一壇能換一輛拖拉機。跟你喝一頓酒,俺一個人就把拖拉機轱轆喝沒了。”
這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當然了,也是陳澤這小子故意在開玩笑。
他最近沒怎么來找陳凌玩,陳玉強那些人也是很久沒見了。
這陣子他們沒干別的,就是每天早出晚歸的,去黃泥鎮那邊的廠子里打工干活。
有去月餅廠的,有去飼料廠的,各種都有。
雖然掙得不多,但這邊總算離得比較近,也能顧得上家里秋收,能掙一點是一點吧。
幾人一起下了山,路上說得挺熱鬧。
興致起來后,陳澤就嚷嚷著說要不喝完明天這頓酒,大伙挑個日子一塊去山里耍耍,正好包谷還沒熟,最近沒啥忙的。
王立獻一聽這話,知道不好勸他,也慢慢把心里的猜測說了一下。
說是可能山里可能又有豹子了。
沒啥事的話,要是人少的話,就別往山上跑了,今年收成挺好的,又不是不打獵就揭不開鍋。
還是少往深山里走。
就算上山打果子呢,也最好是走在一起。
“獻哥你剛才怎么不說清楚,俺還以為你有別的事,不愿意往山里走。原來是怕有豹子啊,這豹子有啥不能說的。”
陳澤挺納悶的,有啥事放開了說不行嗎。
“不是不能說,是不確定。”
王立獻搖搖頭“剛才夾子旁邊腳印都是亂的,看不清楚,附近別的地方也看不到有啥腳印兒留下來,這東西到底是不是豹子俺還不能肯定,就是跟你們說以防萬一進山小心點。”
山里的野草和落葉比較多。
秋天呢,地上也干燥,不像是雨后,泥土松軟的話,野獸踩上去,還能留下清晰的腳印供人分辨。
所以只憑半截尾巴,王立獻可不敢亂說。
不然往外一講,三人成虎,傳開了還不知道成啥樣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
陳澤姐弟兩家人這下子知道是咋回事了。
然后拿過來陳凌手里的尾巴,來回看了看,他們自然是看不出來啥的,就純屬看個稀奇。
只得給到王立獻手里,讓他回村后找村里的老人們看看。
到了山下,幾人分別,各回各家。
但是傍晚的時候,王立獻又找到農莊這邊來了。
說是他回去以后問了村里幾個老人,大家都說很像是豹子尾。
但要具體說是不是豹子,那還真沒人敢一下子就肯定的。
沒辦法,豹子這東西實在是太長時間沒出現在人前了。
從五六十年代的時候,全國各地連續的開展打虎除害運動。
說是打虎,豹子、狼也在除害之列。
什么打虎隊,打狼隊,在那時候盛行一時。
因此到了七十年代之后,在本地的山林之中,豹子已經絕跡了。
只剩下土豹子還時不時的出來露個頭,刷一下存在感。
“叔,你看這是不是豹子尾,聽說你們鹿頭山那邊十年前還有豹子哩。”
王立獻在院里坐下后,沒說兩句話,又把豹子尾從簍子里掏出來,拿給王存業看。
王存業瞧了瞧,吸了口涼氣,沉吟道“你別說,這尾巴還真像是豹子尾,就是細了不少。這玩意兒,我年輕的時候見過,在我們那邊有的寨子還存著豹子皮哩,那豹子尾可是又粗又長,跟鞭子一樣。”
說完,又叮囑道“是不是豹子都小心點吧,以后白天上山也多去幾個人,晚上就別往山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