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廣運宅,你們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在我家外頭磕頭燒香干啥,說,是不是在咒俺們家。”
習慣性稱呼了一句,陳凌就立馬滿眼兇狠的又給了他一腳。
廣運宅是個瘦高個,黑頭發大眼睛,是個穿戴整齊干凈的老漢。他媳婦壯實些,短頭發,方臉。
廣,一聽這個姓氏,就知道是外來戶。
但是和崔瘸子這樣的不一樣的是這姓廣的是一大家子,土地廟后邊那塊外姓人的小墳地,就屬他們姓廣的墳最多。
而這廣運宅算是這姓廣里邊比較有頭面的事了,家里倆兒子也挺出息。
大兒子貓蛋是村里的紅白喜事廚子,二兒子廣鵬飛還和陳凌關系挺不錯的。
在陳凌父親在世的時候關系就還可以,一直到現在,經常一塊喝酒。
不像陳澤,中間還和陳凌鬧僵過。
礙于廣鵬飛是發小,廣運宅又比陳凌父親年長,所以陳凌一直稱呼他伯伯的。
哪想到這大半夜的這兩個老不死的竟然在自家門外磕頭燒香,也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
真是晦氣。
卻說這廣運宅又挨了陳凌一腳,捂著肚子身子一弓,差點疼得一口氣上不來。
旁邊他的婆娘香梅頓時哭喪似的嚎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陳富貴殺人了。”
她這么一喊,跟過來卻找不到陳凌的陳玉強和陳大志趕緊跑過來。
住在附近的人家,和一些在王立獻喝完酒剛回到家躺下的也紛紛出來。
見到這情況就問陳凌咋回事。
陳玉強說他媳婦文莉起夜時聽到后邊陳凌家的動靜了,以為是家里鬧賊就趕緊去喊陳凌。
跑了一趟王立獻家,知道散局后追到了村外。
陳凌也把自己看到的說了一遍。
對這種事,廣運宅啞口無言,只是轉著臉不吭聲,根本沒辦法反駁。
畢竟陳凌家外頭不是廟,也不是他家祖墳,哪里有半夜去燒香磕頭的道理,不是咒人家是干嘛
倒是他婆娘香梅還在雪地里坐著,哭天搶地,說陳凌不講理,胡亂打人,他們啥也沒干啊。
陳凌一聽更為火大,上去給了這老太婆一個大耳刮子“叫什么叫,自己干缺德事,還有理了”
身邊有人趕緊把陳凌拉住,“富貴,富貴別發火,等鵬飛過來再說,咱們剛才還一塊喝酒的。”
廣鵬飛的媳婦就是陳王莊本地的,秀芬大嫂的侄女,村東傻蛋家的女兒,跟那邊有親戚關系的村民不少,自然不能看著陳凌打人,哪怕他占理了,也得攔著他。
村里就是這樣的。
但陳凌現在正在氣頭上,哪管得著這個。
借著酒勁兒就發了一通酒瘋。
廣運宅兩個又吃了不少拳腳,一陣鼻青臉腫的在雪地里躺著直叫喚。
他力氣大,故意發酒瘋,誰攔得住他。
直到人越來越多,王素素也擔心他跑過來了,他才裝作被旁邊人喊醒的樣子,指著兩個老不死的鼻子就大罵道“看在鵬飛的臉面上,我給你倆留一張老臉,要不今晚你們試試,非得用火釬子把你們兩個老狗日的腿砸斷不可,不是喜歡磕頭,以后就跪在地上別起來了,磕個夠。”
人多了,他不好再下手。
今晚可把他氣得夠嗆。
跟王素素一說,王素素也是氣得渾身發抖,雙眼含淚。
他們從不招惹別人,為啥要這樣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