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在神像胸前的空洞里敲了兩下:“你們自己看,這個空洞當中帶著卡槽,也就是說,藥王谷一開始鑄造神像的時候,就在這里留下了藏匿隱秘的暗格。那里面恐怕不止藏了關于《魔手佛心》的記載,可能還有第九張地圖。”
豆驢子敲著手心道:“那咱們不是等于白費了那么大功夫?地圖湊不全,咱們還得一寸寸地去搜苗疆,咱們得搜到猴年馬月才是個頭兒啊?”
“也不一定。”我說道,“一張地圖拆成九份,如果我們拿到其中八份,就算少了一塊兒,也能推斷出大致的范圍。現在差的是,我們不知道少的那一塊在什么地方。想要湊全地圖,還得從探神手身上下功夫。咱們先回去再說。”
這里已經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我們再翻找下去也只不過是浪費時間,我干脆讓工兵排長安排人手把禁區遺跡給炸了個精光,自己帶著人走向了山外。
我這一路上都沒說話,直到快到山口的時候,葉尋才從后面追了上來:“王歡,你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
我沉聲道:“我一直在想五毒教、五尸神和藥王谷之間的關系。他們三者之間,看似存在著矛盾,可又像是一個整體。這種關系讓人想不明白啊!”
我忽然轉頭向葉尋問道:“葉尋,你說當年算計五毒教和藥王谷的人會不會是‘他們’?”
我說的‘他們’就是指那支讓蓬萊丹士退避三舍的力量。
葉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不是。如果真是他們,藥王谷現在應該也不在了。再說,陶晞羽不是說過,他們只出現在天級禁區嗎?”
“也對!”我確實有點杞人憂天了。
丹士是最早玩藥玩毒的一群人,“他們”連丹士都不怕,怎么會無法撼動藥王谷。
五毒教的隱秘還是應該落在那三方爭霸上。
葉尋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快要出山了,你想怎么處理隨心?”
我轉頭看向隨心時,正好與她的目光對碰在了一處。隨心趕緊裝作趕路,低下了頭去。她知道,現在是真正面對我的選擇的時候了。
我們已經出山區,原先同舟共濟的關系早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敵對關系。作為一方指揮,我應該把隨心留下,跟那些被俘的探神手一齊關押起來,爭取更大的利益。
“隨心。”我停下來時,隨心的身軀忍不住微微一顫。
我平靜地看向隨心:“隨心,你走吧!回去之后,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無論你怎么說,我都會幫你擔下來。”
隨心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抬頭向我看過來時,我卻微笑道:“我們不是戰友,但是終歸一起出生入死過,你的人情我得還上。你多保重,我們后會有期。”
隨心在我揮手轉身時忽然開口道:“我還是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