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比了一個手勢之后退到了李冰凝身邊,“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李冰凝壓低了聲音道:“剛才跟你說話的人,苗家名字叫尼久莫,漢名水清柔。”
從清代改土歸流,苗民編戶、入籍開始,苗家人就陸續改姓漢姓、起漢名,即使在苗疆,用漢姓的苗人也不罕見。
李冰凝悄悄指向水清柔左側的老太太道:“那個老太太叫麻冬,也是蠱神級別的用蠱高手。還有那邊那個年輕點的女孩叫龍梅。別看她年輕,水清柔和麻冬都要讓她三分,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
李冰凝一頓道:“還有就是失蹤了的那個夏天,也是蠱毒高手,地位僅比麻冬稍差了一點。對了,你怎么知道夏天是五毒教的人?”
我壓低了聲音道:“我不知道,那是我瞎編的。”
李冰凝的眼睛差點沒瞪出來,要不是我們身邊人多,他肯定能喊出聲來:“你你你……你說她叫夏蓉雪,是青龍使。”
我看向李冰凝:“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以前沒看過武俠小說嗎?隨便編個武林高手的名字,弄個什么稱號很難嗎?”
李冰凝臉色又白了幾分:“你不是還從青龍肚子里剖出了內丹?”
“我都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我隨口道,“我當時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誰知道那蛇肚子里還能蹦出內丹來?對了,他們看見內丹怎么那么大的反應?”
李冰凝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確定我沒說謊,只好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毒物內丹就是五毒教和苗疆蠱師之間最大的區別。”
“苗疆蠱師善于御蠱、用毒。但是,蠱蟲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消耗品,一批蠱蟲用完了,他們會再去培養下一批的蠱蟲,只要留住相當于蜂后的原蟲,他們的蠱毒就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冰凝看我點頭,又繼續說道:“但是,五毒教不同。五毒教之所以稱之為教,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教義。五毒教義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從資料上看,五毒教吸收了很多道家的思想,尤其是丹道。”
“據傳說,五毒教在培育蠱蟲方面也是獨樹一幟,他們培育出來的蠱蟲往往百年不死,甚至孕育出內丹。有人說,五毒教在學習道家外丹派煉丹,只不過他們使用的鼎爐是蠱蟲罷了。”
我聽到這里,不由得一皺眉頭。
道家外丹派中也有不少分支走上了歧途,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采補之術,善用采補術的人也把對方稱之為鼎爐。五毒教為什么不能以毒蟲為鼎爐?
可是,五毒教這樣做不就違背了苗疆故有的秘術了嗎?
這就是五毒教與苗疆蠱師互相對立的原因?
李冰凝繼續說道:“五毒教秘術雖然失傳,但是從五毒教留下來的江湖傳聞當中不難發現,大多數五毒教眾是把毒物內丹煉化到自己體內,增加本身的修為。在某種意義上,把五毒教眾稱為毒人也不為過。”
“用一個不恰當比喻,煉毒入體的五毒教,就相當于眼鏡王蛇,本身劇毒無比,體內又含有抗毒的血清,其他蛇類的毒液對它無效,它們卻能輕易殺死對手。這也就是五毒教能在苗疆橫行霸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