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那條蜈蚣根本就沒有奪刀的打算,它只不過想要讓把自己的身軀稍微抬高一點,這樣一來,它就能把兩只前足對準我腰間兩側,甚至是我腋下雙肋。
蜈蚣前足鋒利如刀,一旦被它刺中,足尖必然會穿透我穿透皮肉,撕開我的內臟。
我驚懼當中猛沉雙手,生生把對方壓低了幾分,卻看見對方的兩只毒顎當中滲出了兩道清如泉水卻又腥氣四溢的毒液。我趕緊跟著一壓刀身,強行讓蔑天向下稍稍傾斜,讓毒液滴落在自己腳前,可是蜈蚣口中的毒液卻仍舊在源源不斷地向外涌出。
這樣下去,毒液早晚會越過長刀護手接觸到我的皮膚,天知道被毒液觸體將會是什么結果?就算我沒被當場毒斃,也該雙手盡廢了吧?
“給我開!”我在怒吼之下連續兩次發力都沒能壓下長刀,卻也讓蜈蚣扎在土中的百足向后挪動了幾分。
我趁著蜈蚣后力不續的當口,將全身力道集中在了右臂之上,單手持刀壓住了對方,左手繞過自己腰間摸向了馬格南,奮力抽出手槍對準了蜈蚣頭頂。
我這一槍下去,勢必可以貫穿蜈蚣頭顱,可是蜈蚣也會隨著槍火飛濺而起……是生是死,只能聽天由命了。
正當我準備扣動扳機時,我腳下卻忽然傳來“咔嚓”一聲脆響——棺材碎了!
我頓時一驚。
豆驢跟我說過,千萬不能打擾他的沉睡,更不能打開棺材,可是現在棺木卻在我腳下炸開了一條裂縫,那里面的豆驢子……
我手上力道下意識地為之一泄之間,蜈蚣忽然趁勢猛進,我再想開火就只能跟對方同歸于盡了。我在千鈞一發之間松開了槍柄,任由馬格南掉落在棺材之上,雙手持刀猛然壓向了蜈蚣頭頂。
剛剛出現的一道曙光就這樣先機盡失,又重新回到了人蟲僵持的局面。
我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豆大的汗珠順著我的眼皮向下滴落的當口,蜈蚣身側忽然刀聲乍起——葉尋憑空出現在了蜈蚣身旁,雙手持刀直奔蜈蚣兩只關節之間兇猛斬落。血眸刀光從蟲身上閃過之后,我只覺得手中力道為止之一輕。
葉尋也怒吼道:“往外甩刀!”
我下意識地將刀身往外甩去,蜈蚣斷開的頭顱也順著刀身滑出數米,飛落遠處。
被斬斷的蜈蚣依然可以咬人,要不是葉尋那聲提醒,我說不定已經命喪當場了。
我驚魂未定地看向葉尋:“你怎么找過來的?”
“跟著槍聲過來的。這里有縮地成寸的陣法,走錯一步就容易掉進田里。你先上來。”葉尋雙腳扎在田邊伸手把我給拽了上去。
我找了一塊結實的地面蹲了下來,抻出蔑天在棺材上敲了幾下:“老驢,老驢,你怎么樣了?”
我為了盡可能降低棺材的重量,只是做了一副里面包著鐵皮的薄棺。棺材底下雖然是被我踩開了幾道手指寬窄的裂縫,里面的鐵皮卻沒裂開。我只能祈禱豆驢不會因此出事兒了。
我連敲了幾下都不見豆驢有所反應,心里不由得涼了半截:“豆驢,豆驢,你怎么樣了?你倒是跟我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