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雷成為鬼侍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韓雷說話的時候,曾經自稱“雜家”,那是古時太監的自稱。如果他沒成鬼侍,怎么會冒出一句“雜家”?
當時追著韓雷進入密道的人至少也有五個,那些人誰都沒出來,唯獨韓雷變成了鬼魂。那幾個人的下場早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豆驢轉頭看向那人,陰陽怪氣地說道:“老子想殺你,還用得著那么費勁嗎?你最好把嘴給我閉上,惹火了老子,我現在就把你的腿卸下來。”
張亮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你們是顧慮才不敢隨便殺人。你們當初把我們騙上刀山,不就是為了讓我們送死嗎?”
張教授沒等我們開口就怒喝道:“你說什么混賬話呢?”
“叔!我說錯了嗎?”張亮不服道,“他們是怕出去之后背上殺人的罪名才不擇手段……”
“閉嘴!”張教授大步走上去,狠狠抽了張亮一個耳光,“把嘴給我閉上,閉上……”
張亮終于不再出聲了,張教授這才轉身向我們道歉道:“對不起,張亮他只是……只是……”
“可以理解。”我淡淡答應了一聲道,“要是都休整好了,那就繼續往前走。”
考古隊里有六個人受了不同程度上的外傷,無論是抓住他們的鐵爪,還是割破過他們腳掌的刀鋒,都在不同程度上淬上了毒藥,他們哪怕只是傷到了一點兒都會引起毒發,考古隊只能背著他們繼續前進。
墓道里的路卻越來越難走。刀山之后的地面不僅石塊滿布,碎石縫隙當中也被人撒滿了菱角分明的鐵渣;地上的鵝卵石表面極為光滑,走在上面難以立足,稍有不慎就會摔倒在地。如果被石縫里的鐵渣磕破了皮膚,后果難以預料。
豆驢走出幾步,小心翼翼地把鐵渣挑了出來,輕輕嗅了幾下:“鐵渣里有毒,都小心點,別磕破了皮。”
豆驢不說這句還好,說完之后,原本就小心前行的考古隊更不敢輕易落腳了,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試探幾次,被他們背在身上的傷員也在幾個人身上連續調換了幾回。他們已經沒有體力背人前行了,短短幾十米的距離,竟然走了將近半個小時。
一個女生終于忍不住問道:“王先生,你們能不能幫我們背一下傷員?”
我搖頭道:“我們現在不適合背負傷員,你們可以走得慢一點。”
那個女生顯然沒有想到我會一口回絕,滿臉通紅地站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圍在她旁邊的幾個隊員向我冷眼相視時,張亮冷笑道:“你求他干什么,他還巴不得我們趕快死。別找不自在了,趕緊走吧!”
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