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道:“咱們先休息一會兒,看看那邊究竟怎么樣。”
沒過多久,陸心遙就匆匆趕了過來:“王歡,不好了,考古隊全都發起了高燒。你快點想辦法。”
我沉聲道:“你發現什么異常沒有?”
“現在還說這些?”陸心遙拉起我就往前跑,“考古隊里的張教授在科研院的身份不低,他要是出了什么問題,咱們沒法跟上面交代。你快點跟我走。”
等我趕到考古隊落腳的地方,他們已經倒下了大半,很多人都高燒不退,甚至開始神志不清。
我連續摸了幾個人的額頭之后,臉色不由得陰沉似水。
我佯裝暴怒趕走考古隊,是想逼那個臥底現身。他卻反過來倒逼了我一手。
我不動手救人,用不上多久,考古隊就會折損大半。
我出手救人,不僅所有掩飾都會前功盡棄,我也不得不重新跟考古隊的人綁在一起,想分都分不開。
我瞇著眼睛問道:“豆驢,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兒?”
豆驢脫掉了幾個高燒隊員的鞋道:“他們的鞋里進了鐵渣,高燒的誘因就是他們腳上的傷口。”
豆驢話剛說完,幾個傷員就往我們身上看了過來,他們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們一路走過來,都踩在同樣的鐵砂上,為什么他們個個高燒不退,我們幾個卻安然無恙?
張亮掙扎道:“王歡,你們究竟做了什么?是你們在暗中動手殺人是不是?”
“住口!”張教授再也按不住怒火道,“你把嘴給閉好,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揍你!”
張亮訕訕住口,我才沉聲說道:“他們的毒,我解不了。現在只能大量地喝水排毒。你們身上要是帶著水,就趕快喝。”
考古隊的人不會想到進入地宮會是這樣的結果,身上帶著的飲用水極為有限,就算全給一個人喝又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是有水可喝,至少也能讓人心里多少有點安慰。
我轉頭對陸心遙說道:“先休息一會兒,看看他們還有多少人能走。”
考古隊現在還剩下十多個人,如果他們都走不了,我們五個就算輪番去背,也不可能把人全都背到安全的地方。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原地等待。如果他們當中能有一半人憑著體質挺過高燒,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否則的話,我就只能放棄考古隊。
陸心遙一開始還在我們身邊來回踱步,沒過一會兒的工夫,她就緩緩坐了下來,把頭倚在一個女生的身上睡了過去。
我坐在距離陸心遙不遠的地方,看見她睡著之后,我的眼皮也開始漸漸發沉,沒過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我感覺自己僅僅打了個盹兒就猛地驚醒了過來。
我還沒等看清眼前的情景,鼻子里就鉆進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包括張亮在內的幾個受傷的隊員全都橫尸在地,各個身上刀痕滿布,每一具尸體上至少被人扎了十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