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隊員全都臉色慘白地縮在墻角,離考古隊最近的陸心遙也跟我一樣,對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絲毫不知,臉上帶著茫然地向我看了過來。
我伸手指向一個女生,沉聲道:“你說,剛才發生了什么?”
那個女生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剛才睡著了,我剛醒過來就看見張亮死了。”
我轉向另外一個人厲聲問道:“你說,怎么回事兒?”
那人小聲道:“你問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早就想弄死張亮嗎?”
我倒背著雙手走到尸體旁邊:“他們每個人身上至少挨了十刀,你們也正好是十個人。你們每個人都對同伴下刀了對吧?”
先前那人大聲道:“你別胡說八道!誰殺人了?”
我站起身走到張教授身邊:“你們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下墓之前,我發給你們自衛的匕首。那些匕首,我全都做了手腳,只要沾血,刀鋒就會變成藍色,你們想擦都擦不掉。不信,你們可以把刀給拔出來看看。”
我在說話之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匕首,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拔刀。
張教授氣得嘴唇發抖:“你……你們……他們都是你們的同學……”
張教授站起身來,指著那些人喊道:“你們竟然會殺人……你們……”
我趁著張教授不備,忽然猛一矮身,把人從地上背了起來,抗在肩上飛快地往墓道方向跑去:“快走!”
葉尋、隨心、豆驢子飛步向我身邊沖了過來,陸心遙卻遲疑道:“可是他們……”
“走!”已經沖出五步的葉尋反身沖到了陸心遙身邊,抓住對方一只手,扯著陸心遙跟我一起跑進了墓道。
陸心遙邊跑邊喊道:“王歡,你這是干什么?”
“考古隊里已經沒有活人了,快走!”我飛速奔跑之間,考古隊的隊員忽然出現在了墓道的前方。
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一身黑色長袍,像布片一樣的衣袍從他們的脖子開始一直覆蓋到了腳面,衣袍邊緣離地半尺,隨風而動,可我卻偏偏看不見對方的腳尖。
幾個考古隊員面帶冷笑地舉起匕首,翻動眼珠向我看過來時,我從身上抽出馬格南,單手舉槍直奔對方沖了過去。
我在飛速沖進之間連連扣動扳機。槍口火蛇兇猛噴涌,正對我的那名隊員僅僅一個照面就被子彈生生撕碎,身上的布片漫天紛飛,只有懸在空中的人頭向我呵呵冷笑著倒飛而去。
我僅僅愣了一下,就再次向前沖進。
我已經打空了槍里的子彈,跟在我身后的豆驢、隨心、陸心遙同時快步搶進,三把手*槍同時怒吼之下,子彈化成的流光在墓道當中交相飛舞,連續不斷地打向了那幾個隊員的黑袍。
浮在空中的人影就像是被刀撕碎的紙片,瞬時間舞遍長空,就好像是在墓道當中掀起了漫天的黑雪。懸在黑袍上的人頭卻在舞動的布片當中飛上半空,高低錯落地上下浮動、冷笑連連。
“葉尋,打人頭!”我回頭招呼葉尋的當口,卻看見他把弩箭對準了我的背心。我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