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顧不上管對方站沒站穩,拖著張教授撒腿就跑:“去救人。”
我拖著張教授奔向葉尋所在的墓道時,車輪壓過青磚的聲響也向我迎面而來。
我僅僅在墓道當中轉了一個方向,就看見一輛囚車橫在了墓道中間。半揚著腦袋的葉尋被卡在囚車中間,雙目圓睜著直視天空,生死不知。
“葉尋!”我正想加速之間,斜提著血眸的陸心遙卻忽然出現在了囚車一側,縱身跳上囚車,將葉尋的血眸高舉過頂。
葉尋將血眸視若性命,他能把血眸交到陸心遙手里,就說明他對陸心遙絕對信任。有陸心遙在,我至少不用擔心葉尋會有危險。
我剛剛松了口氣之后,腦袋頓時“嗡”的一響——陸心遙的刀鋒對準的不是囚籠,而是葉尋的脖子。
“住手——”我怒吼剛起,陸心遙已經揮刀而落。雪亮的刀鋒緊貼著囚籠橫掃而過,葉尋的人頭瞬間飛上了半空,腔子當中血如泉噴。
葉尋的人頭飛起的瞬間,我已經傻在了那里,腦子里一直嗡嗡作響,一雙眼睛除了殷紅鮮血,什么都看不見了。直到陸心遙凌空把葉尋的人頭接在手里,我才算反應了過來。
“陸心遙——”我聲嘶力竭的怒吼頓時撕破了自己的喉嚨。咸澀血腥涌進我嘴里,從嘴角上滴滴流落之間,我手中的馬格南也在瘋狂怒吼。
囚車木欄被子彈連續炸斷兩根之后,被血染紅的囚車卻在暴怒的槍火當中飛快后退。囚車背后的墻壁在車輪飛速靠近的當口驀然開啟一道專門,輕而易舉地將囚車卷進了墻壁當中。
等我沖到墻壁跟前,墻上的暗門已經怦然閉合,除了像是伸進墻里的兩道車轍,再也看不見半點囚車走過的痕跡。
“陸心遙,你給我出來——”我狂怒揮拳之間,墻上的石皮和我手上的鮮血一齊崩飛在地,隱去了陸心遙的暗門卻還是紋絲不動。
我越是砸不開暗門,心中怒火越是無從發泄:“陸心遙,老子今天就算跟你同歸于盡,也要炸死你!”
我把背包里的*全都倒了出來,發瘋似的往墻上亂貼時,從后面沖上來的張教授死死地拉著我喊道:“別沖動,你聽我說……”
“給我滾一邊去!”我揚手一下把張教授給甩出了兩米,后者摔得頭破血流,卻像是不知道疼一樣,翻身爬了起來:“你不能炸地宮啊!這里的一切都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一旦損毀,你就是千古罪人。”
我用匕首鑿出十多個窟窿:“老子不炸死陸心遙,這輩子都心里不安!我們當初對陸心遙……”
我的話音忽然變弱了不少:“陸心遙為什么要殺人?真有鬼魂附體的說法?”
我自言自語之間轉頭看向張教授:“你說,陸心遙為什么要殺人?”
“還不是因為鬼魂附體。”張教授算是認準了這一條兒。
我有些茫然道:“如果陸心遙是被鬼魂附體,我該殺她,還是不該殺她?你真能確定嗎?”
張教授道:“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民間高手。但是,我聽說,有些磁場可以影響意志薄弱的人。”
我雙眼猛睜道:“傳說里也說過,能被鬼魂附體的人,不是意志薄弱,就是身體虛弱、氣血不足。練武之人不會輕易被鬼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