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向了楚寒煙:“我們有三方人馬在場,你說,放誰比較合適?你別考慮太久,那人頭頂上香要燒完了。”
楚寒煙冷聲道:“你是故意的?”
我淡淡笑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你趕快想吧!”
我早就聞出那炷長香里混雜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一直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香燒到差不多的時候,再逼楚寒煙做出決定。
這間囚室當中不見天日,除了那根長香之外,再沒有什么能夠計時的東西。二樓囚室當中那個鬼卒,所謂的“下次行刑”就應該是以長香燃盡的時間做為依據。
被囚禁在這間密室里的人不止一個,但是,我也相信,楚寒煙不敢去賭,對方會不會隨機的挑選下一個目標。
楚寒煙沉聲道:“放開除了覺心之外的所有探神手,我們這邊只放白無常,其余的人,一個都不放。”
覺心聽到楚寒煙如此安排,不覺松了口氣。
楚寒煙的安排受益最大的人反倒是覺心,探神手全是覺心部下,自然更聽他的命令。
覺心身具獅子吼一類的功夫,不用擔心自己的手下會被楚寒煙迷惑,只要斬首成功,第一個得救的人肯定是覺心。
楚寒煙的打算更為簡單,那就是,她有把握完全控制覺心。在某種意義上,楚寒煙是在玩另一次“斬首”行動。
我們這邊的人卻不一樣,隨便放開一個都足以獨當一面,對他們兩方而言,把誰放出去都是一種麻煩。
覺心不但沒有反對楚寒煙的安排,反而沉聲命令道:“你們聽好,你們脫困之后,立刻全力沖擊二樓牢房,就算搭上所有人的性命,最少也得送進去兩個以上的高手,明白沒有!”
被吊在墻上的探神手,沒有一個愿意去回答覺心,對方臉色立刻一沉:“你們最好別忘了,我回不去的話,你們留在外面的家人會是什么下場?”
探神手,不至于像魔門一樣,控制弟子至親作為人質,逼他們舍命對敵。但是,探神手卻會根據陣亡弟子功過決定撫恤的多寡,覺心回不去,這些探神手家人,可能就會面臨窮困潦倒生活,這才是他們最不愿意看到結果。
覺心見還是沒人說話,才陰聲問道:“你們沒聽見我的話么?”
“尊令!”終于有人回話之后,覺心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好干吧!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家人。”
陶晞羽見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才開口道:“一會兒,我會用刀片放開你們的右手,我相信,你們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保命的玩意,剩下的繩子,你們自己解開。準備好……”
陶晞羽回頭看了一眼刑臺尸體上的長香,才用腳撐住木架下方繩索,將身軀拔得筆直,雙手同時伸向了頸后,等她將手再拿出來時,兩手的指縫當中已經多出六把剃須用的刀片。
小偷通常會把刀片掰成兩半,夾在手指縫里割人衣兜,或者拿它傷人,陶晞羽卻要把它當成暗器。
我微微驚訝之間,陶晞羽忽然雙手齊揚,六把刀片毫無聲息的破風而去,瞬息之間就割斷了六個探神手手上的繩索。
六個各*向藏在身上的保命玩意,陶晞羽卻再次出手割斷另外六人手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