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的眼中當即閃過了慌亂:“那我們……”
“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沉聲說道:“我們兩個都不懂風水,只能希望郁金香家族先祖不是拿殺招放在了風水上吧?”
我這樣說并非事出無因,這個道理就像是學東西越多的人,考慮的問題就越復雜,難題未必能擾亂對方的思維,往往一個簡單的問題卻能引起對方懷疑,自動去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這種把戲騙不了江湖盜匪,但是對大師級別的人物卻無往不利。
如果,郁金香先祖布局的方向不在風水,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反之,我和鈴兒寸步難行。
我和鈴兒一時之間也沒了話題,干脆就面對面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安排。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之后,密室四周忽然傳來一陣輕顫,等我轉頭看向墻壁時,密室墻壁就像是一個被打開的禮物盒,從四面同時開啟,而我卻在這時皺起了眉頭。
密室的四壁雖然已經敞開,但是我們卻仍舊被困在了密室當中——密室墻壁雖然敞開,但是框架還在,密室四周像是角鐵一樣的邊框中間,連著一層像是玻璃一樣的東西,生生把密室變成了一座透明的封閉空間。
我和鈴兒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透明箱子里的蟲子,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卻沒法離開箱子半步。
更為奇怪的是,我們現在的位置竟然像是落在山尖上,足能把船墓三層看得清清楚楚。三層當中仍舊是模擬出的龍脈,從我們的位置可以把龍脈中的一切盡收眼底。船墓三層明明應該是只有百十米長短,可我不知道為什么從山尖上向下俯視之間,竟會產生一種千里山川,一望無際的錯覺。仿佛我不是被困在了船中,而是置身于山河之巔,凝望山川。
我敢肯定眼前的萬里河山只是我視覺中的錯覺,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郁金香家族究竟是用了什么辦法才營造出了這種視覺上的沖擊力。
我正在皺眉時,卻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機關攢動的聲響,等我抬起頭時,原本還是跪伏在地的啞奴雕像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變換了姿勢。他雖然仍舊是跪在密室上方,但是上半身已經挺直而起,兩條手臂從手肘開始折成了直角,豎直垂在我和鈴兒頭頂。
我視線觸及對方掌心的當口,對方手里忽然迸出兩把過尺的長刀,掌心也隨之向下壓迫而來。
“快……”我本來想說“快躲”,可是“躲”字沒出,我和鈴兒所坐的椅子上,便彈起了幾道像是鋼索似的東西,將我們兩個死死的捆在了原地。與此同時,懸在我們頭頂上的刀鋒順勢沉落而下,停在了距離我和鈴兒頭頂半尺左右的位置上。
“別動!”
鈴兒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被我急聲制止,鈴兒不知道纏在我們身上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可我卻看得出來,那是一種極為致命的暗器。有人稱其為“游魂絲”,也有人把它叫做“追命索”,那種看似一種鋼索,實際上邊緣鋒利如刀,用游魂絲纏住對手,不用付多大的力氣就能將對方的人頭生生絞落在地。我和鈴兒拼命掙扎的結果,就只能是被游魂絲活活**,變成一堆落在地上的碎肉。
鈴兒臉色蒼白的看向我時,我的視線卻落在了我們兩人中間的桌子。木質桌面在我和鈴兒眼前緩緩開啟之間,一座小型的沙盤從桌底緩緩升起。沙盤左右還各自放著一只浸滿油墨的朱筆。
我看向鈴兒道:“沙盤上的山川河流應該就是船底地形的全貌。郁金香先祖是想讓我們在沙盤上布置一座風水陣。”